“救命!”
苏若星呐喊着,猛然睁开眼。
视线所及一片白色,这里是医院病房。
“我还活着?”她发现自己的腕部缠了纱布,手背上挂着输液。
也就是说,那个要杀她的男人,真的拿刀割了她的手腕。
她连忙拿食指中指搭到自己的颈动脉上,松了一口气。
脉搏十分有力,她还活得好好的,没有大碍。
病房的门被推开。
陆承基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来,额头上挂满汗水。
“小陆,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出差了吗?”
“我昨夜自从知道飞机出事后,总是心神不宁,索性就连夜赶来,没想到你真出事了。”
陆承基把一碗皮蛋瘦肉粥端到苏若星的面前,还体贴地帮她吹气,
“医生说你差点溺水,气管和咽喉的黏膜都被伤到,要吃清淡的流质,手腕处幸好没有割到动脉,伤口不深,但可能会留疤。”
苏若星抿嘴笑笑。
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事,也不会留疤。
但她昨夜出了这么大的事,乔战辰怎么没在?
他就算不爱她,但每次她出事,他都会一反常态,对她特别紧张。
现在她知道了,她之所以时不时产生被他捧在手心里的错觉,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
可现在,他在哪?
“小陆,你知道昨夜是谁救了我吗?你有碰到乔教授吗?”
“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听说是酒店人员发报的警。
我来的时候,你已经被送来医院,凶手也被抓住送去警局了。
但是凶手好像一直嚷嚷说,幕后主使是……”
苏若星见陆承基欲言又止,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记得昨夜晕过去之前,听到凶手说,姓乔的要杀她。
难道,凶手指的是,乔战辰?
“凶手是不是说乔教授是幕后指使?”
陆承基点点头,“是,乔教授好像也成为重大嫌疑人,被请去警局审讯了。”
“我相信他不是,我去跟警方说。”
苏若星立即拔掉输液,忙不迭下床。
恰在此时,有警察敲门而入,要给苏若星做笔录。
“警察同志,乔教授不可能顾杀手杀我,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但他本人已经承认买凶杀人。”
“什么?”
苏若星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他怎么可能要杀我?”
他如果要杀她,有无数次下手的机会,还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何必找人来杀她,那么麻烦?
除非,他在替人顶罪。
想到这里,苏若星倒吸一口冷气。
能让乔战辰心甘情愿顶罪的,应该是他很在乎的人。
难道是乔家的人要杀她?
“警察同志,我要见乔教授。”
“乔教授有重大嫌疑,不能保释,只能见个别直系家属,其他人等都不能相见。”
“我是他的妻子……”
苏若星没想到,警方早就知道她只是前妻,当场拒绝了她。
“乔教授今天已经见过一位家属,不能再见其家属,前妻更加不能。”
苏若星生平第一次感到身为“前妻”,真够自卑,居然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警察同志,我前夫见的家属是哪位?”
“是乔小姐。”
乔驰璇?
苏若星的胸腔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楚。
这么说,乔战辰很可能是为乔驰璇顶罪。
乔驰璇竟然买凶杀她?
苏若星无力地躺回到病床上。
她为乔战辰操碎了心担忧不止,他却知道真相,还要包庇乔驰璇?
警察走后,陆承基细心照顾苏若星。
可苏若星坐立难安,心烦意乱。
“小陆,一个男人真的会愿意放弃大好前途和功成名就,替一个女人坐牢?”
陆承基想了想,“如果很爱一个女人,我也会舍不得她坐牢受苦,会愿意替她坐牢。”
苏若星把被子拉过头顶,眼泪从眼角滚落。
她早知道乔战辰爱乔驰璇。
只是此刻她才知道,他们居然爱得如此刻骨铭心,直教人生死相许,还能让乔战辰放弃是非和三观。
就在她伤心难过之际,外面传来阵阵喧闹声。
隐约间,苏若星好像听到自己的名字。
她连忙扒到窗户向下望去。
只见有二三十人拉起横幅,在医院住院大楼底下呐喊,
“还我们的亲人!还我们人命!苏若星凭什么杀人却无罪?我们要求严惩杀人凶手!”
苏若星明白了,飞机上那几个死去的感染者的家属不愿意放过她。
对于家属们对她的指控和谩骂,她反而很平静。
就在她做出选择,冒险给那么多人扎死穴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世人骂为“杀人凶手”的心理准备。
尽管乔战辰一下飞机就为她争取无罪,但那些家属,又如何能理解当时的情况有多么严峻。
陆承基见状,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