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儿提起这事,又是一肚子火。
“可别提这事了,”她狠狠道:“要不是邱明循那厮,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秦觅见她情绪不稳定,赶忙宽慰道:“好了好了,我不提这事了,咱先把身体养好,瞧这一路奔波,脸色憔悴的不成样子!”
“我研究了几个方子,试过了,效果不错,孕妇也是可以用的,不管之前有多难,现在回来了,我就得把你重新养回来!”
江九儿哭道:“不行,我要说!”
在南越那边,她无处可说,憋了这一路,好不容易有个人可以说说话,她得把心里郁闷说一说。
秦觅也不想她心里太憋屈,干脆将她留下,让人去告诉邱铮,这段时日,江九儿就住在薛家好了。
反正两人还没过明路,总不能现在就接回家里去吧。
她端来瓜果点心茶水过来,“你说吧,我听着呢!”
江九儿就从她在南越遇见邱铮开始讲起。
“你是知道的,南越有诸多药材,又盛行巫医,本来我师傅要和我一道过去的,临走之时,师父突然受人所托,要去替一个病人看诊,我便自己一人去了南越。”
她先前也是去过南越的,这次过去,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害怕的。
而这一次,却遇上了麻烦。
她被人算计,跟当地土著酋长的儿子发生了矛盾,被人给抓起来,逼着她与酋长儿子成亲。
江九儿自然是不愿意的,她费尽心思,想要寻个机会逃走。
不想,这土著人也不知是收了谁的好处,将她看得紧,压根没给她出逃的机会。
眼见着婚期一天天临近,她所带的银钱也使的差不多了,外头人各处托关系还是一无进展,江九儿都忍不住着急了。
大婚当天,江九儿被人押到了南越灵山之上,送上了南越神台,眼见着就要与酋长儿子成婚了。
彼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江九儿,生平第一次开始害怕。
南越人不同其他地方,他们的婚姻是要在蛇神面前缔结,仪式完成之后,要取双方精血佐以南越人独有的药酒饮下,自此夫妻二人便成了真正的夫妻一体。
若是有一方背叛,将要受到万蚁啃噬一般的痛楚。
因而南越人多是走婚,很少有这般在蛇神跟前正儿八经缔结婚约的,背叛的痛苦,不是人轻易能承受的。
江九儿拼命挣扎,她对这个酋长儿子一点感觉都没有,自然不想与他结下如此婚约。
她身着南越人的喜服,被人下了药送到了蛇神跟前,眼看就要与酋长儿子立誓约了。
就在她心急如焚之际,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喊道:“酋长大人,不可啊!”
随着喊声人群之中挤出一人来,江九儿见到此人到来,顿时一脸喜色。
邱铮?
他怎么会在这里?
酋长不满道:“邱大人,我尊你是天朝来的使者,可今日是我儿大婚,你随意破坏我儿喜事,不管是你们大雍朝还是我们南越,这事都不地道吧!”
邱铮抱拳一脸歉意道:“对不住老族长了,实在是事有紧急,我才不得不打断令郎的喜事。”
他说着便一手指着江九儿:“不瞒酋长大人,这女子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之前与我斗气,疑我在外有了人,这才赌气跟了过来!”
“不想,我一个没看住,竟是和少酋长闹出事来,真是罪过!”
酋长脸色阴沉道:“我儿看中的姑娘,你说是你心上人便是了?”
“邱大人,虽说你是天朝来的大人,那也不能随意哄骗我等吧?”
江九儿急忙道:“他说的当然是真的,邱大人是我未婚夫,要不是他在外勾搭了小妖精,我也不会跟过来的!”
她说着又破口大骂:“邱明循,你个混蛋!”
“你明知道我来这南越是为了你,还把我丢下不管,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她越骂越气最后忍不住哭了起来,一开始是装模作样假哭,后来一想起,若是这酋长拦着不放人,她莫不是真要嫁个土著,心里越发委屈,变成真哭了。
邱铮从未见她如此哭泣,心顿时揪成一团。
“酋长大人,我这未婚妻少时父母双亡,身世坎坷委屈,你有啥条件尽管开口,能不能别这么为难她了!”
酋长看着神台之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江九儿,又看了眼神情懊恼的邱铮。
“她真是你未婚妻?”
邱铮肯定点头:“自然是不会错的,我与她打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不信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