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功夫,薛故已经与秦觅一道同靖远侯夫人作别,两人带着小儿,在一众夫人的艳羡之中离开了。
赵彦之走到近前对林氏道:“走吧!”
林氏看着赵彦之肃穆的一张脸,再一比对方才薛故望向秦觅的宠溺眼神,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就有些不是味儿了。
她虽不如陈国夫人那般尊贵,可出身也不差呀。
嫁赵彦之这样一穷二白,要啥没啥,全靠她父亲提携的后辈,虽说是个庶女,可也够委屈的了,怎么赵彦之半点不知感恩呢。
她日日替赵彦之操持家务,还要照顾一双儿女,更别提还有个难伺候,出身低微偏还规矩大的婆母,时不时还有从老家过来的族亲,简直累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赵彦之也不肯给个好脸。
林氏平日里不觉得有什么,今日越想心中越是不舒服,望着赵彦之的背影难掩失望。
赵氏不知身旁林氏的心思,一心沉浸在见到故人的喜悦中。
赵彦之带着林氏和赵氏回到家里,便迎上眼巴巴等待结果的秦冲。
“五哥,可打听的有些眉目了?”秦冲一脸期待问道。
当今天子虽是年幼,却早早通晓政务,头两年太上皇还从旁看着,后来见天子做事勤勉认真,且处理国事政务也多有见解,也就跟着放心,后来索性压根不管了。
没事便去寻廉亲王等人喝茶钓鱼,当初人人都以为活不过两年的太上皇,晃晃悠悠竟是撑过了八个年头。
天子挑选人才不爱虚名偏好务实之辈,下面的风气也跟着上位者的喜好发生变化,因而,如秦冲这等考取功名之人,若非才干出众,很难谋到一官半职。
他才会急着过来攀亲戚,想要依靠赵彦之寻个出路。
靖远侯府这样的府邸,他是没资格进去的,一直在家里等的很是着急。
他这么一问,赵母也跟着问道:“是啊,彦之,你妹夫都等好些天了,你这出去,可有打听出啥消息来?”
赵母一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就是她培养出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儿子,还娶了尚书大人家的闺女,这在整个柳叶镇,乃至老家县城可都是极为难得的。
她三年前随儿子回乡祭祖,受到了拦水村秦里正的热情款待,将她奉为上宾,言语之间都是请她,将来帮忙看顾一下秦冲、
赵母对此很是受用,那可是里正爷啊,从前她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人,如今,要伏低做小来求他、
赵母一口答应,将这事记在了心上。
她难得帮老家人一回,怎么也得将这事给办得漂亮,因而,没少一天到晚催着赵彦之这事,催的赵彦之心烦意乱,偏对上自己老娘啥也没法说。
赵彦之闻言越发沉闷,他就一小小郎中,还是托了岳父的关系,才补到这样一个空缺。
他一直想谋外放,可无奈外放资历也是要审核的,而老娘和妻子都不想跟他去那等穷山恶水的地方,这事就这么拖拖拉拉的耽搁下来。
赵彦之心头正烦闷,就听赵氏道:“你这会问五哥作甚,五哥吃了酒,这会儿定是有些难受的!”
“五嫂,你先送五哥回房歇着吧!”
赵母一听儿子吃酒不舒服,也不急着问秦冲的事了。
“哎,都跟你说了,去那等不相干的人家,少吃些酒,你怎的就是不听呢?”
林氏闻言撇了撇嘴,不相干的人家?
你当是谁都可以去的么?要不是她爹的关系,赵彦之连靖远侯府的角门都没资格进。
秦冲一脸期待,却见妻子打岔,当下心里有些不悦。
赵氏走到他身边,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
秦冲一脸疑惑,转头却见妻子眼底压抑不住的兴奋,心下纳闷,莫不是今日宴席上出了啥事?
赵氏拉着秦冲对赵母道:“婶娘,我陪夫君回房看书去了!”
赵母看了眼天色,日头都还没下山,就说陪男人回房读书?
她板起脸,有心想训斥这个隔房侄女几句,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赵氏已经拉着秦冲快步走了。
真是越发没规矩了,赵母心中愤愤,看样子,得让儿子写信回去,好好与老家人说一说这后辈的规矩。
两口子回房里,赵氏左右看了看,将门窗都给紧紧关上。
秦冲不解道;“你这是作甚?”
赵家院子不大,只有林氏身边两个老嬷嬷和一个贴身丫鬟,除此之外,再没多的人口,赵氏这般小心叫人看见,不免要说闲话了。
赵氏关上房门,对上男人目光,一脸兴奋道:“你猜我今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