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觅猛地翻身起来:“怎么了?小糖宝又发烧了?”
薛子渡摇头:“不是,是外面出事了!”
秦觅一怔,这才听到外面的喧哗吵闹声,看样子是真的出事了。
“你待在房里别出去,我去看看!”
她刚打开房门,容九就过来了。
“夫人,罗氏死了!”
秦觅一惊:“罗氏死了?”
怎么可能?上午,罗氏还在跟她说话,还想着要把女儿薛琳给带回家去,这样的人怎么会死?
“她怎么死的?”
容九还没来得及回她,隔壁院里的崔夫人也过来了:“阿觅,听说定国公夫人死了,咱们一道去看看吧!”
皇城之中,各世家盘根错节,就算不是亲戚,拐几个弯必然有几分弯弯绕绕的亲戚关系,没碰上也就算了,可这都遇见了,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
秦觅也想去看看,这毕竟也算是她名义上的婆婆,更重要的是,罗氏今日上午还有松动的迹象,这会就死了,她想去看看,这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
她将容九留下,看着几个孩子,另外两个追查山上之事的暗卫也回来了。
孩子们没了安全隐患,秦觅便跟着崔夫人一道去了罗氏出事的院里。
清月庵位于龙泉山半山腰,山上风景秀丽,来往贵人不少,庵里为了这些贵人不受人打扰,将之隔处多处独立小院来。
入了院子小门一关,就独成一户,贵人们落得清静不被打扰,庵里的姑子也方便伺候,因而,罗氏出事,还是一个早起去膳房为香客们做早食的姑子发现的。
“因今年中秋重阳,好些人家都没出来,再往后,天又渐渐冷了,所以,这几日上山的人特别多,怕早上太忙耽误各家吃食的,那姑子四更天就起了。”
“ 她摸着黑去打水,结果桶下去,像是撞到什么东西,又打不上来水,她还以为是白日里,那个熊孩子调皮扔了石头下去。”
“她点了火把过来,往那井里一照,就这么一照,差点把人魂给吓没了!”
秦觅想象那画面,火把照进井里,映入眼帘就是一张惨白死人脸,那是够吓人的。
崔夫人满是幽怨道:“可真是晦气,这一上山就各种出事,去年重阳容华出事,今年孩子们在山上遇到猪獠子,还没等天亮,这又出事了!”
“这龙泉山怕是风水有问题,以后都不来这山上了!”
秦觅心说,这可真怨不着人龙泉山,先头昭觉寺是容华出手,后来龙泉山则是她出手报复容华,跟山没关系。
两人到后院时,已经围了不少人。
秦觅抬头一看,就发现有两个似乎是熟面孔,其中一个貌似是靖远侯夫人,还有一个看着有几分眼熟,又想不起是谁。
她往中间一看,罗氏的尸体已经打捞起来,用白布盖着看不清人。
尸体边上是薛家的婆子和丫鬟,两个姑子战战兢兢守在不远处。
薛琳跪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旁边一个妇人也跟着抹泪劝她。
“那是罗忠海的夫人尤氏,薛琳的舅母!”
秦觅微微有些吃惊,罗氏是带着自家嫂子尤氏一起上山来的,昨儿个她去薛琳房里,这尤氏怎的不在呢?
“这罗氏咋会想不开跳井了呢?”人群窃窃私语。
有人回道:“先前她侵占了慕容氏的铺子庄子各项产业,花钱大手大脚没个节制!”
“那时候,满盛京谁个不羡慕她,先头夫人死了,留下那么一大笔产业,那会儿薛大公子没了音讯,所有人都以为,这些产业都成了她的。”
“谁料,人家大公子不但回来了,还带着妻儿一起回来的,人亲娘留下的产业,那自然是要收回去的。”
“她手脚散漫惯了,还让两个兄弟投了宁王的船,薛大公子把产业一收回,她日子就难过了,薛家老太太又万事不管,熬到现在,她也够不容易的了!”
有人附和道:“那是,听说她还拿了二房三房不少钱,二夫人还好,可薛家三夫人可不是个好惹的,天天被家里外面的人追债,这日子也够糟心的了!”
“那也不至于啊,”有人反驳道:“都说瘦死骆驼比马大,国公府怎么说,那也是开国勋贵,怎会为些金银之物,搞得如此狼狈!”
当即便有人嗤笑:“金银之物?说得倒是轻巧,满盛京城,谁个不为钱财费尽心思?”
“宁王连那等不要脸之事都能做出来,何况是国公府?”
靠后边一个妇人小声道:“我听说啊,还不止如此呢,听说定国公在外头养了个小的,还生了个儿子!”
正八卦的众人大惊:“这事是真的?”
有人跟着道:“我好像也有听说过这事!”
罗氏尸体就在前面,薛琳哭得死去活来,这群人却在讨论薛凤典养外室的事,秦觅感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