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故忙着回家收拾衣物,准备外出办差。
秦觅不解道:“不是有官兵跟着的吗?宁王是怎么逃了的?”
“是他一个人逃了?还是把妻妾都一起带上逃了?”
薛故回道:“他带着莲月心逃了,至于薛思,可能是嫌她大着个肚子不方便,所以将她给丢下了吧!”
秦觅一惊:“他把薛思给扔下了?”
“她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又是在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薛故面无表情道:“路是她自己选的,旁人没法替她选择,眼下薛思不见人影,当地府衙怀疑她让土匪给劫走了。”
秦觅想了想问道:“她从前与国公府的人,相处的那般好,如今失踪了,国公府都没人去找吗?”
薛故不屑道:“他们如今恨不能与薛思从未相识,撇清关系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去找她?”
国公府不会去找,薛故却是悄悄让人去找了。
薛思心机深沉又善与人交往,不找到她,薛故心里不放心。
薛故离开后,秦觅带着俩孩子去宫里看刘瑜。
刘瑜在花园里散步,他身形瘦削但精神看着还不错。
想来说是不会为皇室中人看诊的华神医,是替他调理过身子的。
“表叔,我给你带了两盆花,可惜没赶上过节的时候给你送过来!”小糖宝给刘瑜搬来的两盆菊花,并不是什么名品,而是去年孩子们在山里挖回来,自己养育的野菊花。
金黄灿烂的小野菊,生命力极其强悍,可以从金秋九月一直开到十月中下旬。
“表叔,你别看她小小的,不如帅旗绿云那些好看,可她好养活,表叔你也会像她一样,一天天好起来的!”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一脸认真的小模样,让刘瑜心里软的不像话。
他伸手摸着孩子的小脸,语带哽咽道:“好,表叔一定会像这菊花一样,活得好好的!”
他知道孩子的意思,想让他像这野菊一般,顽强而又努力的活着。
薛子渡将自己最近的写得字拿给刘瑜看:“表叔,爹爹说你字写得最好,让你点评一下我的字!”
刘瑜坐在花园里的石桌边上,看着孩子们稚嫩的字迹,温声细语点评着不足之处。
他性情温和,便是说不好的地方,也是一脸温柔没有半分不耐,讲的要点又很是仔细,让孩子一听就明白。
小糖宝不耐烦听这些,拉着秦觅蹲到一旁大树底下掏蚂蚁窝。
长公主扶着宸元帝进来,就见深秋的阳光下,刘瑜正柔声给孩子讲文章,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正拿着个小木棍在地上比划,旁边还跟着一只体型健硕的猫帮忙扒拉。
宸元帝一阵恍惚,这场景似乎似曾相识。
曾经,他也是这样,坐在树底下教阿瑜功课,那时候,天真顽皮的薛谨之时常来宫里玩耍。
婚后的明珠依然如小孩子一般,刘瑜性子生来沉稳,不爱跟着她胡闹,她便带着活泼好动的薛谨之,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
他已经记不得,那时候有多少人上折子弹劾,说明珠无视皇室礼仪,难当大雍朝国母了。
“陛下、长公主殿下!”
福安见院里几人都没察觉,赶忙上前行礼。
聚精会神给薛子渡讲作业的刘瑜,赶忙起身给宸元帝见礼。
“坐下,坐下!”宸元帝赶忙抬手制止:“你身体不好,何必多礼!”
小糖宝丢了小木棍过来,很是恭敬给宸元帝和长公主见礼。
“皇帝爷爷,您身体好些了吗?”
宸元帝摸了摸她的苞苞头:“好多了,难为你还记得朕身体好不好!”
他牵着小糖宝的手,走到石桌边上坐下,拿起薛子渡的作业看了看。
“嗯,你字写得不错,不过比起你表叔当年的字,却是要差的远了!”
薛子渡认真回道:“父亲也是这么说,因而才让小子多多像表叔请教!”
宸元帝点头,他看着秦觅道;“你很好,把孩子们教的也很好!”
小糖宝笑得露出几颗小糯米牙:“那是自然,我娘亲是天下最最最好的娘亲!”
宸元帝微微一笑对秦觅道:“你让孩子在这里玩耍,你与皇妹出去走走吧,你每次过来都要看孩子,这明月宫,你怕是不曾好好看过!”
这孩子与容华有恩怨,因着这些事,估计心里和长公主有心结,他希望秦觅和长公主能解开心结。
毕竟,他这个妹妹这辈子不容易,就得了这么一个孩子。
小糖宝朝秦觅挥挥手:“去吧去吧,娘亲你好好去看看宫里风景,这里有我呢。”
“我会照顾好皇帝爷爷和表叔他们的!”
薛子渡对妹妹有些无语:“你自己啥也不会,会照顾人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