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觅,你可真是恶心,我都落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来看笑话!”
莲月心冷着一张脸,自逼宫事发之后,压抑在心里的怒火,在这一刻尽数迸发。
那一日过后,她和宁王被关在府里,每日都有人送来吃喝,却无人敢与他们说一句话。
任凭宁王怎么塞好处,前来送东西的人,却是没人敢吭半句气儿。
如此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日子,夫妻两个过得很是提心吊胆,其间不乏二人相互埋怨憎恨,更多的是,害怕悬在头顶的那把利刃,不知何时会掉落下来。
当知道他们被发配去雍州看守皇陵之时,夫妻俩都有种巨石落地,捡回一条性命的侥幸。
而这种侥幸的喜悦,在看到满脸洋溢着欢快的秦觅之后,莲月心心中的怒火再度被点燃。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贱人占了她十五年的人生,为什么还有这样美好的未来,而她......
一想到,她这辈子都要在那暗无天日的皇陵之中,守着一干亡灵度过后半辈子。
她就觉得一种近乎绝望的窒息,让她看不到一丁点的希望。
“你以为你这辈子,便能美满幸福一生吗?”莲月心盯着秦觅,从牙缝里憋出近乎诅咒的恶毒。
“两个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他们早晚会长大,早晚会知道你只是个后娘,你以为,当他们知晓自己身世之后,还会像如今一般与你亲厚吗?”
“薛谨之才貌俱佳,盛京城不知有多少闺中女子惦记,他看上你的,也不过是一张脸而已,如你这般粗鄙无状,他早晚会纳名门贵女入门的!”
“慕容皇后那般才德兼备的女子,尚且不能得一人一心,遑论是你?”
秦觅对她气急败坏的辱骂,没有丝毫动怒之意。
倒是一旁的薛谨之上前道:“宁王妃,请你注意措辞!”
“我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无需你来评判,我敬重且心悦她,必然这一生都会与她幸福美满。”
“我的儿女,也非宁王妃这般薄情寡义之人,将来是否孝顺父母,还真不用宁王妃来操心!”
莲月心看着这芝兰玉树一般的郎君,眼里对秦觅那藏不住的柔情,嫉妒的一颗心都在尖叫发狂。
凭什么?
她凭什么得到这一切?
“大哥!”柔柔的声音打断了莲月心的嫉恨。
薛思走上前来柔声道:“大哥,你是来送我的吗?”
“你想多了,”薛故没有任何感情道:“我是陪阿觅来送宁王妃的。”
“毕竟,宁王妃也是我们阿觅曾经的故人不是?”
薛思被他这话伤得不轻,她看着薛故泫然欲泣:“大哥,我......”
不知为何,莲月心见她这般模样,心情出奇好了不少,方才还面目可憎的薛故,都变得顺眼多了。
她轻笑道:“妹妹怕是自作多情了,薛大公子可是陛下眼面前的红人,你又不是什么重要人证,若是大公子肯保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如今.......”
她言下之意,你实在是无足轻重,在人家薛谨之眼里排不上号,不然,一句话的事,他怎么不救你呢?
可见,人家是有了媳妇,不待见你这个所谓的妹子了。
薛思果然霎时红了眼:“大哥,你莫不是还在......”
秦觅像是突然发现什么稀奇一般:“呀,薛侧妃竟是有了身孕,恭喜宁王妃了,你这是要当母亲了啊!”
薛思一愣,手随即捂住腹部,一脸戒备看着秦觅,生怕她对自己动手。
莲月心脸一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没了,薛思这贱人却是怀上了孩子。
不过,想想接下来还要走那么远的路,就薛思这娇娇弱弱的小模样,这胎能不能保得住,可还是另一回事了。
想起要去看守皇陵,莲月心瞬间对薛思肚里的孩子,没了什么想法。
便是生下来又如何,在地宫里当一辈子的奴才么?
秦觅瞥了薛思一眼,不屑道:“你躲什么呀,我又不会害你的孩子,你有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要不甘心,那也该是人宁王妃的事啊!”
薛思闻言,不由看了一眼莲月心,对上她冷冰冰的视线,又如小兔子一般低下头去。
秦觅啧啧:“唉,侧妃娘娘可真是我见犹怜,不怪人宁王喜欢,我要是个男子,那也喜欢的紧啊!”
薛故拉着她的手,不满的瞥了她一眼,还没完了是不是?
还她是个男人?
那还了得,他可没忘记,这姑娘当初在通州之时,可是抓了洪天磊过去给人画裸画的,还有啥是她干不出来的?
秦觅见他似乎有些生气:“好了好了,不气了,我便是个男人,也看不上这般贱人的!”
薛思听得贱人二字猛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