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觅是被一桶冰水给泼醒的,她浑身骨头似裂开一般,疼的整个人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呵~,终于醒了,我还真怕你就这么死了,那可就不好玩了!”一道充满怨毒的女声传来。
秦觅觉得耳熟的很,她努力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不远处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手里拿着个什么红色东西,正一步步朝她逼近。
随着她的身影靠近,秦觅总算是看清她是谁。
容华郡主!
饶是她被人刺杀那一刻,脑子里闪过很多对付她的人,也掠过容华郡主的身影,但最终还是没想到是她。
毕竟要将薛故引走,还要招揽那么多的江湖杀手来害她,这不是她一个郡主可以做得到的。
除非,这背后是有人在帮她。
秦觅心中想着,这个帮她之人,是长公主吗?
容华郡主的身影越来越近,她手上拿着的东西,也变得清晰无比。
秦觅瞳孔一缩,这女人竟是拿着一块烙铁,她想干嘛?
容华郡主见她骤然紧缩的眼球,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你也会怕呀,你不是厉害的很吗?”
她将烙铁靠近秦觅脸颊边上:“你可真是讨厌,打从你第一天出现在盛京街头,我就打心底讨厌你!”
她那时还不知道薛谨之回了盛京,更不知道,那个街头偶然路过的女子,就是薛谨之的娘子。
风掀起车窗帘子的那一瞬间,她瞧见秦觅那一张俏脸时,心里就无端烦躁,莫名升起一股厌恶。
果然,人的直觉是不会错的,她就是这么讨厌。
抢了她的谨之哥哥不说,还惹得父亲母亲对她斥责,就连向来对她宠爱有加的皇帝舅舅,也开始对她有了厌恶。
这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觉,让容华郡主心里升起一种莫名恐慌,就像是眼前一切都是假的,不知什么时候,这一切就会成云烟一般。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秦觅的出现,才会让一切变得失控。
对秦觅的恨意,在心里一点点滋生,最后变得不可抑止。
秦觅见她面目狰狞,虚弱道:“所以,年后传出你快要病死的消息,都是你故意放出来的?”
容华郡主一脸得意道:“对啊,我要不放出那样的消息,你怎会轻易上当?”
秦觅心中苦笑,她还真没把这疯女人当回事,她要死要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她压根没把她放心上,没想到,最后竟是落入了这个女人的圈套中。
“薛思也是你给安排的?”
“薛思?”容华郡主想了想笑道:“还真不用我安排,你有多讨厌,你自己都不知道!”
秦觅一怔,薛思看着温婉无比,但她就是能察觉到,薛思对她若有似无的敌意,她究竟哪里得罪薛思了?
“阿觅她哪里得罪你了?”薛故盯着薛思问道。
薛思扭着手指,泪汪汪看着他:“大哥,你说什么,思思听不明白!”
薛故盯着她许久轻声道:“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告诉我于嬷嬷的事,偏要压着等到前日才突然来找我!”
“怎么就那么巧,我前脚离开,阿觅后脚就被人叫走了?”
“薛思,我从未觉得你是个蠢的,你的聪明,甚至远比罗氏和府里任何一个人,可你那些聪明,用着旁人身上也就罢了,你居然算计到了我的头上,你是不是觉得,我真不敢拿你怎样?”
薛思睁着一双大眼,眼泪在眼眶里缓缓转动,却不曾掉落下来。
“大哥,那日是因为府里有人跟踪我,不得已我才慌忙过来找你的,恰巧遇上大嫂被人害,我也很难过!”
“你要是心里难受,要打要骂我都可以的,就是不要急坏了自个儿身子!”
薛故看着她单纯无辜的模样,靠近她几步道:“薛思,如果你能老老实实告诉我,阿觅被谁抓了去,或许我还能给你一个善终!”
“你若是执迷不悟,我大概也无法顾及,母亲当年对你的收养之情了!”
薛思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大哥,为何你一定要冤枉我?我知你担心大嫂,可你一定要如此对我吗?”
“母亲对我有养育之恩,你不在的这些年,我日日担惊受怕,担心你在外遭遇不测,好不容易你回来了,还带了侄子侄女他们回来,我心中高兴的很!”
“可你却不再是从前的大哥了,你眼里除了大嫂,再没旁人,如今还因着大嫂的事,对我莫名指责!”
薛思哭得肝肠寸断,身子摇摇欲坠。
她身边的婢女不忍道:“大公子,您多年不在府里,不知姑娘处境如何艰难,如今,您还这么怪她,您.....”
婢女说到后面,到底是说不下去了。
薛故冷冷看了她几眼,突然对容九道:“将她拖下去,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撬开她的嘴,凡事只要做过,就不可能不留一点痕迹!”
“薛思,希望你真的,像你现在所表现出的一样无辜!”
容九上前,拖着那婢女就走,那婢女惊恐大叫:“姑娘救我!姑娘,救命啊!”
她的声音慢慢消失在了院子里。
薛思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从未料到,薛故在她面前,竟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