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看清来人之后,眼里却是闪过失望。
邱铮和江九儿跳下马,看着一地血迹脸色大变。
“出什么事了?”江九儿赶忙上前问道。
薛故怔怔望着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江九儿此时着急,抢在邱铮前头回道:“天刚亮,徐大姐便上门来找我,说是阿觅昨儿夜里往大雷山救人!”
“我听着不对劲,便赶忙出城往这边来,刚出城就遇上了小侯爷,这才知道,她们昨儿夜里就想进城找咱们,竟是被守城官兵挡住不让进,一直在城门处等到天亮才进来的!”
邱铮点头,表示他也是天亮才知道的。
“阿觅....她出事了!”薛故闭眼,忍着眼里酸涩说起昨日之事。
江九儿沉下脸:“莫不是你那妹妹算计的?”
薛故还未回话,邱铮便替他答道:“不可能,薛思一个闺阁女子,不可能结识这般江湖高手!”
他看过地面打斗痕迹,那样激烈的场面,可不是寻常杀手可以做到的,定然是江湖顶级杀手才可以。
且看血迹残留,估计这来的人,还不止一个两个。
这样的打斗场面,饶是邱铮这样见过世面之人,都忍不住心底泛起寒意,秦觅只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江九儿捏着拳头,语气不善道:“就算不是她动手,这事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哪里会那么巧,薛故前脚离开,后脚谢大娘就找上门来。
她不愿相信谢沉会害秦觅,毕竟她与谢沉相识相知也不是一两年,谢沉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
可徐玉团和秦觅也是一路历经生死过来的,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冯宝文如今还在庄子上,跟子渡兄妹玩耍。
今日,她找到自己时,那慌乱紧张的神情,也不似作假。
那么,她不会害秦觅,谢沉不会,那到底是谁?
邱铮上前扶住他:“咱们先回去再说,眼下不见尸首,便是好事,不管对方是谁,既是不想她死,那必然就是拿住她要挟人,迟早会有消息传来的!”
薛故不甘道:“不行,我要去找她,万一她躲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去救她呢!”
邱铮见他不听劝,招手示意身后之人:“走,上山去,咱们去会会这山上的贼寇!”
邱铮的人跟着一道上山找人。
容九也很快带着人过来了,一行人汇合之后,便直往山寨杀去。
“两位爷,真不干我的事啊!”一番打斗之后,还想出逃的匪首被捉到了薛故面前。
三十多岁的汉子跪在薛故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我们是抓了个药商,抢了他身上的钱财之后,就将他放了,再说了,他都跑了,我还抓他回来干啥呀?”
江九儿上前,一脚踩在他的手上:“你们真没抓一个叫谢沉的年轻人?”
匪首哎呦叫唤着:“没....没....真没啊,之前被官府剿匪好几次,厉害的都被剿杀了,我们都是山下活不下去,实在没办法才躲进山里的!”
“我们只敢抢人钱财,不敢杀人啊,我们躲着城里官兵都还来不及,哪儿还敢让人去要赎金,那不是引着官兵过来吗?”
容九带着人从后院出来,身后还拎着几个妇人和孩子。
其中一个妇人见着山匪便扑了过去:“当家的,你咋样了?”
孩子也跟着哭喊叫爹,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邱铮见状担忧道:“看来,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个局,这山里匪贼也是叫人做了筏子,压根就不知此事!”
薛故抽出剑来,指着妇人和孩子:“说,那药商到底是什么人?”
“你但凡敢有一句假话,我就杀了你妻儿!”
妇人和孩子吓得不敢出声,捂着嘴巴瑟瑟发抖。
匪首哭道:“我只知他叫苏通,是常在盛京与永州来往的药商,他走了好几回,前几次咱们没敢动手,这次是因为孩子病了,实在没钱治,这才狠心抢了他!”
“两位爷,咱真没伤他太重啊,就是在他胳膊上划了个口子,吓唬吓唬他,杀人咱真不敢啊!”
江九儿拉着一张脸出来:“我问过了,他没说假话,这山上的匪贼,都是附近村里拖家带口的农户!”
“是钱家占了他们的地,逼得他们无路可走,才上山落草为寇,确实不曾干过杀人勾当!”
钱家?
薛故心里闪过几个念头,一时心绪繁杂。
邱铮问道:“吴县距离盛京这么远,这么偏,钱家还能有地在这里?”
匪首媳妇回道:“有,有的,他家可是厉害的很,说是有个婆娘在公主府,给郡主当奶娘!”
“咱们这地方的地主豪绅都不敢惹他们家,便是县令大人都不敢管,要不然,咱们咋会那么难啊!”
她说着便哭了起来,当谁喜欢做匪贼不成,土地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钱,若非逼不得已,谁个想拖家带口上山去。
薛故对容九吩咐:“你去一趟,去钱家庄,将管事给我带来!”
容九带人离开。
他又对匪贼吩咐:“将你们的人全都撒出去,满山给我找一个姑娘,若是找到,我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