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边最后一丝云彩落下,秦觅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不知为何,玉团儿觉得自己心突突跳的厉害,她捂着心口,对二狗子道:“快!咱们回城去寻邱公子!”
谢大娘望着秦觅消失的方向,“回城都夜里了,会不会打扰到邱公子?”
玉团儿急道:“有啥好打扰的,他与咱们大公子交好,跟阿觅也是熟识,请他帮忙再合适不过!”
“走,赶紧走,晚些宵禁咱们可就进不了内城了!”
刘大牛急忙和二狗子套了车过来,让先前送他们过来的车夫,带着玉团儿和谢大娘匆匆往城里赶。
刘大牛媳妇忧心忡忡道:“夫人这两天最是难受,这骑马跑吴县,那么远的路,还是大晚上的,这身子可怎么吃得消!”
小糖宝拉着她的手:“婶子,我娘不会有事吧?”
刘大牛媳妇不知该咋回小糖宝,她对主人家的事不是很清楚,就是觉得跟山匪对峙这样的大事,不该是夫人一个弱女子能办的事。
阎先生从山上回来,听说此事之后,也很是担忧。
他对刘大牛道:“你明儿一大早去城里,寻普济堂的掌柜,让她帮忙来接一下我们回城里!”
刘大牛随口道:“先生,不过三四十里路,小的送你们回城就是,何必麻烦旁人!”
阎先生与他正色道:“我说的话,你照办就是!”
刘大牛见他神色凛然,心知不是在说笑,不敢再有异议,只是觉得,这些贵人可真是不嫌麻烦,这么点路,还让人特意过来接。
阎夫人见老头子脸色不对,忙问道:“怎么了,你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
阎先生摇摇头,他也说不上来。
他们今日在河边多转悠了一会儿,等他们回来,谢大娘她们都走了。
他也无从问起具体怎么回事,就是直觉这事不大对。
可从前在县城之时,他们与谢大娘谢沉母子也是认识的,母子俩都是顶好的人,吴县山匪也确实凶悍,他说不上哪里不对。
“但愿是我多想了吧!”
阎夫人皱眉道:“这小薛也不给阿觅留几个人,她再是有身手,可吴县那么远,她一个女子过去,能对付得了那些匪贼吗?”
夫妻俩这一夜都是忧心不已,心里盼着薛故能早些回来。
而此时的薛故,正坐在嵩县城中一处客栈里。
“你是从前在母亲身边伺候的于嬷嬷?”薛故看着眼前看不出人样的老妪,依稀认出是从前故人。
于嬷嬷激动大哭:“大公子,老奴可算是见着你了!”
薛故将她扶起:“当年母亲病故之后,你就消失不见,我找了这么些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是怎么与五妹妹联系上的?”
当年他回到盛京之后,母亲身边的婢女仆妇,全都被罗氏给处置了,因他偷摸回来,没办法光明正大去找。
他要找寻失踪的长姐,无暇顾及这些人,等到他将事情安排妥当,再去找人更是难上加难了。
不想,这么几年过去,最为关键的于嬷嬷却又突然出现了。
薛故并没有因为于嬷嬷的出现而高兴,他不再是当年的少年,这几年经过的事情太多了,看任何事情都不会只凭表象来看。
于嬷嬷收了哭声:“当年,夫人突然暴病,我们这些伺候夫人的下人,就被罗氏给打发了出去。”
“我原是要回乡下找我男人的,结果途中遇上了我表兄,打算先回娘家看看,哪知,我那表兄却是个人面兽心的,他竟是打着娘家幌子,把我卖进了一处村子里!”
“那一家子把我看得很紧,我就是去地里干活都有人看着,一直到我生下两个儿子,他们才对我放松了看管。”
“我挂念前夫和三个孩子,过年那会找了个机会跑了出来,可惜我男人一家已经搬走没了音讯,我一下没了着落,就在街头晃荡,不想竟是被五姑娘给遇上了!”
“天可怜见,这辈子,要不是遇上了五姑娘,老奴这辈子怕是都见不着公子了!”
薛故听她说完,抬头看向薛思,“既是之前就遇见了,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要将人给安置在嵩县这样的地方?”
薛思温婉道:“原是该正月里就告诉兄长的,只是因着宫里出了那档子事,三姐回家受了祖母责难,连带着几个姐妹都被斥责,我也就不方便出门了!”
“后来在梅园见到兄长,原本也是想告诉兄长的,只是那会,兄长身边有人,我身边也跟着几个小姐妹,到底不怎么方便,这一来二去的,就拖到了这会儿!”
“兄长怪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是我没处理好此事!”
薛故看了她一眼,没说怪她的话,“为什么安排在嵩县?府里如今管得严,你来嵩县老太太可知道?”
薛思小声道:“兄长您忘了,我父亲祖籍便是在嵩县,我年年春日都会过来小住一阵子,等到清明祭拜之后才回去的!”
薛故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从前母亲似乎说过,薛思爹娘都埋在嵩县的。
他对着薛思一礼:“这事多谢思思,我会记在心里的,日后你若有需要,只管来寻我便是!”
薛思赶忙退了一步,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