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脑瞬间清醒过来,指着人群中的秦觅叫道:“是她!是她故意设计的!”
“大人,是她害死了二哥!”
赵廷甫回头,却见薛家那位少夫人,娇娇弱弱靠在薛大公子身边,眼眸清澈如林间小鹿,说不出的纯真稚嫩。
他压根不与莲月心废话了,挥手对手下衙役道:“带走!”
莲夫人匆匆过来:“赵大人,我儿是宁王未过门的王妃,你这般对她,简直就是对皇室中人大不敬!”
法灯和尚在一旁道:“敬不敬的贫僧不知,可在这寺里,便是皇帝来了,都得给贫僧几分颜面,遑论是他人?”
言下之意,别说你一个未过门的王妃了,就是皇后娘娘来了,法灯和尚不给面子,谁也奈何不了他。
莲月心盯着秦觅大喊:“娘,是她,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是她害了二哥,也是她在宫里布的局!”
莲夫人这才发现,秦觅也在围观人群中。
她乖巧依偎在薛故身边,人畜无害的模样,委实看不出有半分手段。
莲夫人看了她几眼,一时情绪有些复杂,却没有说什么,转头与赵廷甫道:“赵大人,我家孩子与二郎是兄妹,一向感情不错,不会去害自家兄长,这里头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回头你有需要,可以到伯府随时传唤,可这般对我儿,这不是存心打脸宁王府么?”
赵廷甫也有些迟疑,毕竟宁王此人向来跋扈,这又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是惹怒了宁王,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法灯和尚不耐烦道:“在我的这儿闹了事,还管什么王妃不王妃,一并都给带走,这事你们要不给个说法,贫僧少不得要进宫找陛下说一说了!”
宁王妃与法灯和尚的身份比起来,赵廷甫自然是不敢得罪法灯和尚,也不再犹豫,将莲月心给一并带走了。
莲夫人红了眼,转头看向秦觅:“你到底占了她十五年的荣华,要不是因为你出自庆安伯府,还能嫁的薛大公子这般人物?如今,竟是连话都不愿替她说一句的吗?”
秦觅只觉得莫名其妙:“夫人,您没病吧?”
“我是因为啥原因被调换,你们莲家有些啥阴私过往,我不想当人面说这些,也是念着您到底养我一场!”
“可您要说我不替她说话,可真真是冤枉我了,我与她如今非亲非故,且她还三番五次算计,我自认不与她计较,已经对得起这十五年错换身份之事了,若是还想更多,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真当她没脾气,谁都能拿捏一番,她不想人前太招摇,不代表这些人可以拿她当小菜。
薛故牵着她的手,看向莲夫人的目光冷冽如霜:“夫人,在下敬重庆安伯老爷子,至于娶妻跟你们庆安伯府委实没有半分关系!”
“我喜欢的,从头到尾都是我妻子这个人,而不是你们庆安伯府,说句不好听的,就你们庆安伯府这行事做派,在下还真不怎么看得上!”
人群里有人小声道:“可不是,哪有未婚大姑娘,直接去勾引人的,当谁个不知道呢!”
声音虽小,也有不少人听见了。
盛京城就这么大,谁家有点啥事,捂得再严实,不免也要漏出一二来。
何况还是在宫里出了那样的大事,还被一大堆人围观,这其中还有个颇为嘴碎的廉亲王妃,他们想不知道都难。
人群传来一阵嬉笑声,看向莲夫人的目光都带着鄙夷之色。
莲夫人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唯一两次丢人,都是因为这个女儿,一时间心头竟是有些恨上了莲月心。
要不是她回来,怎么会撕开莲家那些阴私之事,闹出这么多笑话来。
潘家夫妇和莲月心等人,一起被赵廷甫给带走了,余下的人因着莲斯之死,也不想在山上久留,纷纷套了车准备明日一早就下山。
待人潮散去,法灯和尚叫住薛故:“小子,你每次一来,我这山上就不得安宁,举头三尺有神明,行事莫要太过,小心佛祖怪罪!”
薛故一本正经道:“大师,您说话说反了吧?”
“是你这寺里克我,每次一来都会有各种祸事,您老人家是不是伺候佛祖心不诚,才会让我不得佛祖庇佑!”
法灯和尚气得吹胡子,手指点着薛故道:“我以为你小子当爹之后,这性子沉稳了,不想还是如此滑头!”
薛故笑道:“我以为你老人家一把年纪,多少有些明事理了,不想还是如此无常!”
两人相互瞪了一样,继而失笑起来。
小糖宝拉着秦觅小声道:“娘,爹爹与和尚爷爷从前认识么?”
法灯和尚对孩子很是和善:“和尚爷爷岂止是认识你阿爹,你阿爹小时候,和尚时常抱他,还替他把过屎尿呢!”
小糖宝惊讶的捂着小嘴,她没想到,这个和尚爷爷还抱过小时候的爹爹。
薛故臭着一张脸:“您一个出家人,说话这么不忌合适吗?”
法灯和尚翻了个白眼:“人吃五谷杂粮,吃喝拉撒不是正常事嘛,有什么好避讳的!”
次日一早,崔三娘便与法灯和尚与薛故一家辞行。
铁俊杰从车窗处伸出头来:“子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