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惊,正想出手,却见是薛故,又将刀收了回去。
薛故上前,将一根针刺入莲斯心肺之间,起身一拍手,便有两个黑衣人从后窗跃入,将莲斯扛起就走。
秦觅一惊:“你要把他送去哪里?”
薛故收起脸上寒意,对她笑了笑:“没事,我会处理的,上次过来孩子们担惊受怕的,这一次,你啥也别管,只管带着孩子们好好玩就是!”
秦觅见他这么说,也放心下来,不再去管莲斯的事。
她去了崔三娘歇脚的院子,小糖宝和芸姐儿几个小姑娘正在踢毽子,嘻嘻哈哈热闹的不行。
崔三娘见她过来:“你可真是的,她在我在这儿玩,有啥不放心的!”
秦觅心道,谁让寺里不安生,有人子啊背后暗搓搓搞事呢。
“子渡他们呢?”
崔三娘往旁边一指:“几个孩子玩投壶呢,这会正玩得兴起,我都与他们说好了,吃过晚食再回去!”
秦觅见两个孩子都没事,心也算彻底放了下来,与崔三娘闲话一会,就想着回去问问薛故,将莲斯给送哪儿去了。
她还没出崔三娘的院子,就见崔家仆妇一脸慌张的进来。
秦觅便顿住了脚步,要知道崔家这样的名门世家,家中仆妇小厮都是极有礼数的,鲜少有这般慌乱之时。
“夫人!潘家那边香房死人了!”
崔三娘一惊:“死人了?谁死了?”
仆妇见秦觅也在,略微顿了一下,倒也没避讳。
“是....是莲家二公子死了!”
“莲斯?”崔三娘自然是知道莲斯的:“他咋会死呢?”
年前因着潘家还有莲斯在外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盛京城里的人想不知道都难。
按说,莲斯如今该是在家里禁足养病才对,怎么就突然出来了?
仆妇跑得有些急,喘了口气继续道:“说是潘家二夫人去前院烧香,半晌不见二老爷过去,便去厢房寻人,结果一进屋里,就看见...看见.....”
崔三娘急道:“看见什么了?”
仆妇心一横接着道:“就看见潘家二老爷光着身子,搂着莲家二公子睡得正香,气得潘二夫人上前抓住莲二公子又掐又打!”
“莲二公子体弱,哪里是她的对手,潘家二老爷醒来之后,又与潘二夫人一番撕扯,也不知怎的,那莲家二公子就.....就断了气儿!”
秦觅便想起薛故埋在莲斯心肺间那根针,想来是那根针,控制着莲斯的命门,潘家二房夫妻俩拉扯之间,动了莲斯体内那根针,这才没了性命。
崔三娘听完愣了许久,回过神来赶紧吩咐下仆:“将小主子们都给我看好了,今儿都不准出门了,这会回城是来不及了,明儿天一亮咱就回去!”
真的是年年有怪事,今年特别多。
她吩咐完了,才看向秦觅:“妹子,你们咋安排呢?”
秦觅一副害怕模样:“明儿一早我们也下山,真是和这山里犯冲,每次上山都没好事,以后我与夫君过来祭拜婆母就是,孩子就不带来了!”
崔三娘深以为然,以前觉得这昭觉寺名气大,又有法灯和尚这样的高僧,如今看来,这昭觉寺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还不如不来了。
事情闹得厉害,崔三娘也不敢留孩子们吃饭了,各家也都过来接自家小主子回去。
秦觅带着两孩子,才与崔三娘作别,就见薛故带着小厮过来接她们娘三了。
薛故与崔三娘见礼:“孩子顽皮,给铁夫人添麻烦了!”
崔三娘笑道:“薛大公子客气了,子渡兄妹两个都是礼数极好的孩子,与我家两个皮猴儿倒是玩得到一起!”
夫妻俩与崔三娘作别之后,便带着孩子回自家香房去了。
与崔氏交好的一位夫人过来接孩子,见这一家子不免羡慕:“想不到,这秦氏竟是有这般福气,嫁给了薛大公子这样的神仙人物,还待她如此之好!”
崔氏恰好带着张洵出来,闻言不屑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与人做填房继室当后娘罢了!”
那夫人便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带着孩子走了。
崔三娘待人离开之后,才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妹妹道:“你呀!可真是说人不照镜子,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崔氏一滞,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自己也是个填房继室,也是与人做后娘的,当下,臊得一张脸通红。
崔三娘见她想明白此中关键,也懒得再与她废话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任你说破嘴皮,她就是听不进去半分,非得自己磕得头破血流,才知道什么叫后悔。
一家子才走到前院,就见京兆尹赵廷甫带着一众衙役冲上山来,直奔潘二老爷的院子里去。
秦觅见这么多衙役,眼里顿时燃起八卦之火。
薛故见她那样,就知她想去看热闹,索性叫了容九过来,守着俩孩子,自己则是带着秦觅一道去看热闹。
一干衙役冲进后院之时,潘二夫人正和莲二夫人厮打在一起。
“贱人!你还我儿命来!”莲二夫人如失去幼子愤怒的母狮一般,浑身迸发出无穷力道,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