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庄子她是知道的,说是在城东郊外,其实到城里不过几里地,非常便捷方便,据说是薛故母亲留给他的。
当初从通州逃难时,薛故就给过她一次。
后来,在盛京立足之后,她又将房契地契都还给他了。
“嗯,就是给你的,已经在衙门过了户,待开春之后,你去庄子上看看,见见庄头管事,觉得不好换了就是!”
他离京这些年,庄子就被罗氏捏在手里,被罗忠海兄弟两个弄得乌烟瘴气。
薛故不用看都知道,那庄子上的管事等人,都是罗氏安排的,如今庄子拿回来,定然是要换人的。
“庄子田产不少,还有两座山,山里有温汤,母亲当年前前后后在上头种了不少果子树,等开春了,你可以带着孩子们,一道过去玩耍!”
秦觅听他说起,都觉得很开心。
这样的地方,最是适合孩子们带着初一过去撒欢了。
“薛谨之,谢谢你的新年礼物,我很喜欢!”
薛故见她眉眼弯弯的模样,心头高兴不已:“那你送我什么礼物?”
“啊?”秦觅有些傻眼,她没想过给他送礼物怎么办?
薛故一脸委屈道:“我就知道,你压根没把我放心上,连新年礼物都没给我准备!”
秦觅见他表情难过,一时有些尴尬,她挠挠头,好像自己是从来没给薛故送过礼物,本着人情往来,这样是不是有点不该?
薛故见她讪讪,便有心逗她:“枉我还以为今年不一样,历经生死磨难,好歹会有个不一样的大年夜,没想到......”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
因为面前的姑娘,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子,粉唇印上了他的唇角。
“薛谨之,新年快乐!”
院子里,孩子们点燃了爆竹,嘻嘻哈哈的闹着,随着爆竹声响起炸翻了天。
薛故的脑海,也如烟花绚烂,色彩缤纷一片不知该如何反应。
秦觅见他没反应,尴尬道:“你不喜欢啊,不喜欢就......唔!”
唇瞬间被人攫住,随后整个身子被人捞进怀里,薛故带着她一个闪身就从一旁的花厅出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蹿上了院墙,在砰砰的爆竹声中,带着她上了房顶。
“你疯了?”秦觅惊呼着,忍不住捶打他的胸口,一想起他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小拳头在半空落不下去了。
手被人一把攥住,薛故望着她的眼睛道:“阿觅,从今往后,我们定然皆如今日一般幸福,往后能给你的幸福只多不少!”
他在漫天烟火之中,低头覆上她晶亮的眼眸。
房顶上,两人你侬我侬不知外间事。
院子里,几个孩子闹着笑着,高兴的忘了形。
阎夫子陪着阎夫人站在廊下,眉眼带笑看着孩子们疯闹。
屋子里,玉团儿端了酒酿丸子过来:“咦?方才不是说,想吃酒酿丸子吗?人呢?”
苏琼娘笑着道:“孩子太吵,夫妻两个寻僻静地方说话去了!”
“哦!”玉团儿愣了愣,这院里还有清静地吗?
秦觅从房顶上下来,都还是晕陶陶的,她摸着红润的唇瓣,又想起方才的狂野,扯过被子一把捂住脑袋。
天啊,她一定是喝多了酒,才会变得那么疯狂。
新年就在热闹与甜蜜中,一天一天过去。
初三,玉团儿带着三个孩子去徐家过年。
苏琼娘闲着无事,便去了附近的道观,她要给夫君请一盏长明灯。
阎夫人与阎夫子也一道去了,他们要祭奠过世的女儿。
没了孩子拖累的夫妻二人,便打马去了城东梅园,顺便去看看自家庄子。
城东梅园,据说是前朝一位大人,因思念亡妻而建造,历时十几年,从各地运来各色品种梅花。
这些花开放季节也各有不同,有的从腊月就绽放,有的却是要等到三月初才会打花苞。
如今已过百年,梅园的梅树都长成了老树虬枝,错落开放之时,花朵簇簇看着就叫人喜欢。
“那位大人,一定爱极了他的夫人吧!”秦觅摸着粗大的树干,忍不住感慨。
薛故见她喜欢,忍不住道:“咱们家庄子也不小,你若是有喜欢的花,咱们也可以都种上,百年以后,就该后世子孙传颂咱们的故事了!”
秦觅嗤了一声,可真是不知羞,还后世子孙传颂?当是啥佳话不成!
“薛谨之,你过来看看,这一枝梅花是不是不大一样?”她拉下一枝花朵繁盛的梅枝,笑盈盈对薛故道。
薛故转过去,伸手便去接那枝条:“或许品种不大一样......”
他话没说完,枝条就被人突然放手,弹起的枝条擦过他的脸颊,带着上头厚厚的积雪纷纷扬扬落下,撒了他一头一脸。
“哈哈哈!”秦觅瞧着他一身雪的模样,乐得前俯后仰。
薛故也不动气,就那么站定静静看着她。
秦觅笑了一阵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上前替他拍打着积雪。
“阿觅,你有尝过这梅花的滋味吗?”他声音低沉似带着几分诱惑问道。
秦觅一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