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洪天磊想不通,潘皇后也想不通。
“这都大半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兄长和云翔的消息么?”潘老太太进宫,潘皇后就忍不住说起此事。
潘老太太一听她提起潘云翔,眼泪就包不住了。
“我那苦命的孙儿啊,也不知是被人杀了,还是让人给关了起来,至今音讯全无。”
“娘娘,你去求一求圣人,让他派龙翎卫给帮忙找一找啊,这都大半年了,我那乖孙,也不知在哪里受苦!”
潘皇后听母亲哭得心烦不已:“当初便是云翔引发了乌蛮与大雍交恶,圣人厌恶还来不及,您还指望给帮忙找他!”
要索性死了还好,就怕活着被人捉了,不知要抖出潘家多少事来。
潘老太太见女儿不管潘云翔,又转头哭道:“你不管云翔也就罢了,可你得管管云飞啊!”
“因着容华郡主那事,他被圣人夺了职,还给打了板子,满盛京人都看他的笑话,这孩子受不住打击,成日里都是借酒浇愁!”
“前几日出去善心,竟是叫个小妖精给勾搭了,没勾搭上咱家的孩子,还寻了短见,叫人家父母讹上门来了,可恨那铁倔牛,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咱家云飞给拿了去!”
“ 你说,云翔没了,云飞也跟着出事,这不是挖我老婆子的心窝子吗?”
潘皇后直觉潘家怕是又闹事了,自打冬至节过后,因着明月宫之事,宸元帝处罚了她宫里不少宫人内侍,其中不乏有她培养多年的耳目。
新人没培养起来,一时间人手捉襟见肘,好些外头的消息都没能及时传进来。
“云飞,是跟谁家小娘子纠缠不清?”潘皇后沉声问道。
潘老太太见她脸色难看,下意识缩了一下,小声道:“也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就是和驸马沾了点亲!”
“司马家?”潘皇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司马家的姑娘,你们也敢招惹,还说不是什么大家族?”
潘老太太睁大眼望着女儿:“不就是几个读书人吗?他们家除了一个尚公主做驸马的,又没当官的,有啥好怕的?”
潘皇后颓然坐下,从心里升出一股无力感,这就是潘家人的短处,他们以为只有当官才是厉害的,不知道何谓世家大族,还以为人家好欺负。
潘皇后强撑着一口气,对侍秋吩咐:“侍秋,你赶紧去打听一下,看看三爷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潘家后人不争气,唯一拿得出手的便只有一个潘则柄和潘云飞,如今潘则柄下落不明,她不能让潘云飞再出事了。
“娘,您先回去,余下的事您就别管了!”潘皇后起身要送潘老太太出宫。
潘老太太哭道:“你个没良心的,你兄长和云飞都不管了吗?”
林嬷嬷上前笑着与潘老太太道:“老太太,您放心,娘娘会处理的,您老先回家等着就是了!”
潘老太太抹着泪:“你们就知道敷衍我,圣人待你那般好,你就不能去求求他么?”
“送她出去!”潘黄后咬牙,费了好大力气,才克制自己内心想杀人的冲动。
潘老太太一嗓子哭开了:“我就知道,你是个靠不住的,白眼狼!”
林嬷嬷不敢耽搁,半拖半拽和两个宫人送老太太离开。
“圣人?”潘黄后待老太太离开后,眼里滑出泪光:“他真的待我好吗?”
永寿宫发生的事,自然瞒不过宸元帝。
“潘家老太太进宫了?”
刘青山低眉顺眼道:“是!”
“说什么了?”
“让娘娘想办法,把潘三爷给捞出来!”
“潘云飞又做什么了?”
刘青山顿了顿:“潘三爷近日心情不虞,时常去花街柳巷戏耍,那日应人邀约,去城东梅园赏花,遇上了司马家旁支一位姑娘!”
“一时兴起,后来那姑娘便寻了短,家人告到衙门,恰巧让铁大人知晓,同赵大人一起将之捉拿,如今就关在京兆尹府衙大牢里!”
宸元帝将手中的笔搁下:“心情不虞?朕看他是因为从卫军被褫夺,心中郁郁,这才想着法子撒欢儿吧!”
他转出桌案突然道:“司马家的姑娘?可是仲宣六叔家的小孙女,我记得之前,好像徐家还想与之结亲来着?”
刘青山头又低了几分:“正是!”
宸元帝面色一冷:“既是如此不知轻重,这次那铁倔牛也算做了一桩好事,且让他在牢里多关几日,好生反省反省吧!”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让好生在牢里反省的潘云飞,当天下午就出了京兆尹的府衙。
铁正牛关在御史台里头,忙得昏天黑地,处理年终各地送来的官员考核,压根不知外头的事,自然也无人敢去招惹潘家,戳破这件事。
因而宸元帝丝毫不知,潘云飞已经从牢里出来,还伙同几个兄弟哥们去寻乐子了。
“什么?”潘皇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差点气得一头昏死过去。
“你再说一遍,是谁将他从牢里提出来的?”
侍秋小心翼翼回道:“是魏王殿下,奴婢去晚了一步,魏王殿下已经将人给带走了!”
“志儿!”潘皇后惊呼:“他不是好生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