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个屁!
宸元帝想爆粗口,这老东西连骂带损,让他脸面全无,偏还不能发火,真是憋屈的要死。
“爱卿,这事朕委实不知,既是有罪过,就不能放任不处置,你放心,朕回头就寻长公主说话!”
于是,刚放出来的钱文秀,才走到公主府大门口,就被龙翎卫又捉了回去。
容华郡主气得大骂:“这头倔牛可真是该死,他这是要逼着皇舅舅不能与我做主了!”
钱妈妈已经顾不上心疼侄子了,因为她的儿子钱贵,已经替钱文秀顶罪,只要上头公文一下来,就该是处决的时候了。
她忍着心头难过道:“郡主,陛下不能为您做主,咱可以求皇后娘娘啊!”
“舅母?”容华郡主一怔:“是了,舅母定然会为我做主的!”
“我写封信给你,你想办法让人送进宫里去,让舅母寻个机会给我出气。”
她却不知道,此时的潘皇后尚且自顾不暇。
“陛下,妾身跟您十几年,我是什么样为人,您会不清楚吗?”潘皇后跪在宸元帝身前满是委屈道:“况且我疼容华那孩子,当自己亲骨肉一般,如何会去加害于她?”
宸元帝将箭头扔在她面前:“这是潘家三郎潘云飞所领的从卫军,你看看那上头标识,朕可有错?”
潘皇后捡起那箭头一看,果然在箭头下面看到潘家标识。
盛京城里各处禁卫军,各有各的标识制服,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当初慕容皇后对武器管控极为严厉,各部所领取打造的兵器都有登记造册,每年兵部和龙翎卫都会联手盘点,若是有缺失外借,都是要问罪的。
因而,这箭支来去都是有数的,谁家的自然一目了然。
潘皇后迟疑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宸元帝冷哼一声:“朕也希望如此,毕竟你这个舅母疼她多年,委实不想这事与潘家人有关。”
“可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人怀疑了!”
“人证?”潘皇后越发吃惊:“什么人证?”
宸元帝却没再理会她,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留下惊疑不定的潘皇后。
“我们沿着现场足迹追过去,在悬崖下江边草丛里,寻到了两具尸体,这二人正是之前,追杀你而失踪之人!”
祝鹰坐在薛故床边,拿着小刀慢悠悠的削梨子皮,长长的梨儿皮,打着旋儿一圈圈往下掉却不断。
“只是奇怪的很,这两个人的伤势极为蹊跷,像是被同伙所伤,我想不通,他们为何会自相残杀,杀死他们的人又是去了哪里?”
“尸体出现在江边?”薛故疑惑道:“公主府的亲卫发现他们,避之不及跳崖逃生吗?”
祝鹰啃了一口梨子:“依着现场痕迹来看,确实如此!”
“可我总觉得此事处处透着怪异,以眼下证据来看,当初追杀你的人,是潘家人无疑了!”
“可他们为何要追杀容华郡主?总不能是为了转移视线吧?”
“而且宁王与容华郡主这事,也总有些说不出的巧合,偏生容华郡主跌落下去,还能遇上豺狗!”
“豺狗?”薛故问道:“龙泉山会有豺狗这东西吗?”
祝鹰将梨核一丢,随手拿起帕子擦手:“说是豺狗,我仔细看了,应该是土狗躲进山里,慢慢野化之后增添了凶性,按说,这种狗怕生,不会那么胆大出来啃噬的!”
“偏生就有两只胆大的,出来咬了容华郡主,要不是亲卫来得快,怕就不是啃断筋脉,而是连腿都要啃掉了!”
薛故瞥了眼躺窗边睡觉的初一,“可有仔细查过,这些豺狗可有被人下药?”
祝鹰摇头:“一只被亲卫猎杀,还有一只半死不活带了回来,仔细检查过,没有任何用药痕迹,只能判断是闻着血腥味,激发了野兽本能凶性,其他却是找不到理由了!”
薛故点头:“这也是有可能的,在外受伤,总是容易引来野兽窥视,也是说得过去的!”
祝鹰起身道:“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有人在全盘操控此事,只因布局精细,让人难以找出破绽的错觉。”
秦觅端着鸡汤敲门进来,见二人说话,一时有些尴尬:“我....有打扰到你们吗?”
薛故朝她招招手:“这是我祝师兄,瞧着像个活阎王,内里却是个好人!”
秦觅甜甜一笑:“祝师兄,害我们一家子的凶手可抓到了?”
祝鹰打量了她几眼:“已经捉了凶手,正在审讯之中,有些事还需要取证,一时还未有定论!”
秦觅放下鸡汤,盛了一碗给薛故,见他一副要自己喂的模样,便瞪了他几眼,当着祝鹰的面,又不好落了他的面子,只好取了汤匙给他喂。
“追杀咱们家的凶手不急,师兄要是得空,还是早些将害容华郡主的凶手给抓了吧!”
祝鹰当没看见薛故那幸福狗样,挑眉道:“想不到,弟妹如此关心容华郡主,我还以为,弟妹应是恨透了她才对!”
秦觅将碗搁下,气鼓鼓道:“我当然恨她了,莫名其妙就来追杀我,害我一家子差点没命,能不恨吗?”
“那为何.....”祝鹰越发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