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低头不语。
身后有护卫上前小声道:“是京兆尹下的命令!”
宸元帝忍住怒气:“待朕回宫之后,让赵廷甫那个混账来见朕!”
潘皇后想说什么,见宸元帝脸色难看,到底没开口。
宸元帝抵达公主府之时,御医已经将伤势处理的差不多了,正在里面给容华郡主接骨。
“啊~”宸元帝和潘皇后二人一进院子,就听到容华郡主凄厉的叫声。
潘皇后身子颤了颤,眼泪便簌簌落下,“这孩子是遭了多大的罪,要吃这种苦头!”
“三哥!”长公主见宸元帝来了,连忙上前见礼。
宸元帝扶起她:“都是一家人,无须多礼,容华那孩子怎样了?”
长公主哽咽着:“才拔了箭头出来,这会在接骨,原本想着等身子好一些再接的,沈御医说,这会儿接骨才是最佳时期,越往后越容易淤血肿胀,耽搁不得!”
容华郡主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传来,让外面守着的人,听得难受至极。
宸元帝劝慰她:“沈御医年轻时,是军里有名的红伤大夫,他经手过的伤员不知多少,定然不会有事的!”
“药材方面,若是有需要的,只管去内务府找人取就是了!”
长公主点头:“多谢三哥,等瑶儿身体好了,我再带她进宫来谢您!”
宸元帝摆手:“只要孩子身体无碍,这些都是小事,无须太过讲究!”
“容华遇袭这事,我会让人仔细查,可外头闹得太过,到底不大好,你也知道,这天下安定来之不易,不可轻易动摇民心!”
长公主自昨日接回容华郡主后,便一直守在院子里,不曾合过眼,此时听宸元帝这么一说,茫然不知外间事。
白嬷嬷上前道:“殿下心忧小郡主,不知晓外间情况,昨日起,京兆尹赵大人,便一直挨家挨户搜查乱党,以至于城里各处都关门闭户,街道上空无一人!”
长公主脸色大变,她是知道自家兄长,再是宠爱容华,也没江山社稷来得重要。
别说是容华,就算这会儿是太子遭此大难,也不敢让人关门歇业的。
她当即与宸元帝道:“皇兄恕罪,昨儿个回来便心忧瑶儿,不曾注意外间之事,以至于闹出这等事来。”
宸元帝摆摆手:“罢了罢了,朕知你性情,定然不愿如此大动干戈闹心的,不过是赵廷甫那厮,过于揣摩人心搞出的乌龙事!”
“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好生照顾容华才是要紧之事!”
宸元帝并未多做停留,与长公主闲话几句,便要回宫去了。
长公主送走宸元帝后,与白嬷嬷道:“你亲自去一趟京兆尹,与赵廷甫说说话,这凶手他有能力查便查,实在查不了本宫自己查,不用他如此劳师动众惊扰百姓!”
宸元帝出了公主府,转过街角,便是永顺大街。
“我记得,谨之那孩子,安置的宅子就在这附近是不是?”
潘皇后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随即低头没说话。
刘青山低声道:“圣人说得正是,便是前面第三条巷子棉花胡同!”
“棉花胡同?”宸元帝低喃着:“想不到,他竟是住在这里!”
他驻足往那巷子方向看了许久,潘皇后与刘青山跟在身侧默不作声。
“既是来了,便一道去看看吧,”宸元帝轻声道:“他伤的那般重,说来也不曾去看看他!”
一行人说着话,便到了薛故家的宅子门口。
刘青山上去敲门,不多会,里面便有人应声:“来了来了!”
二狗子打开门,见外面站着对中年夫妇,一时有些莫名。
“你们找谁?”
刘青山想说话,便宸元帝打断了:“我是谨之的远房亲戚,听说他病了,特地过来看看!”
二狗子一听是薛故的亲戚,愣了一下赶忙热情招呼:“原来是大公子的亲戚,快请进!”
“东家,来客人了!”
玉团儿正在地里除草,听闻有客人来了,拍拍身上的土便从菜园子里出来。
“呀,是大公子的亲戚呀,可不巧,这会正换药呢!”
“要不,您先坐坐?”
宸元帝笑着道:“不必麻烦,就是路过来看看,既是在换药,正好去看看他的伤势!”
他说着便看向二狗子,玉团儿见状与二狗子道:“既是来探望大公子的,你便过去与人说一声吧!”
二狗子领了人,便往薛故的房里去。
玉团儿瞧着几人背影,心头嘀咕,啥毛病啊,来看人空着双手啥也不带,还钻挑人家换药的时候过去。
看着人模狗样的,做事咋这么不讲究呢。
二狗子领着人到了薛故门口,伸手便想敲门,被宸元帝给拦住了。
刘青山便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道:“我家老爷与大公子亲近,特地过来就是想看看他,你先忙去吧,不用管这里!”
二狗子狐疑的看了几人一眼,想着秦觅就在房里,倒也没怎么担心。
宸元帝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说话声。
“爹爹,你疼不疼啊?”
“不疼!”
“可这伤口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