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低头道:“奴婢瞧着倒是个性子爽朗的,行事不拘小节,颇有几分殿下年轻时风采!”
长公主诧异:“你也觉得,她与本宫年轻时,有几分相似之处?”
她看见秦觅的那一刻,便有些心神恍惚,如同看见年轻时的自己一般,没想到,白嬷嬷也是这般想。
白嬷嬷点头:“是有几分,如此姝色,也难怪薛家大公子会上心!”
长公主捂着心口道:“也不知为何,我看见这孩子,总有一种莫名亲近之感,明明她与瑶儿不对付,我该讨厌她才是!”
白嬷嬷沉默不语。
长公主心知她对容华郡主多有不喜,也就收了话头,不再说这事。
“谨之明日要带着孩子,去昭觉寺祭拜阿萱,说来,我也好久没去了,唉!这一转眼,当年的孩子,都开始为人父了,而我也老了,真真是岁月不饶人啊!”长公主忍不住一阵感慨。
白嬷嬷也是一脸怅然:“是啊,都大了!”
两个孩子知道次日便要去昭觉寺,也是高兴的不行。
尤其是小豆丁,自从安顿下来后,阎夫子将课业安排的很紧,几乎不给他多少玩耍时间。
还是秦觅再三跟阎夫子商议之后,才每天下午,给他留出一些时间,练习骑射音律等课程。
“娘,山里气温偏冷,咱们要不要多带些东西?”小豆丁兴奋的忙着收拾。
小糖宝的关注点则是不一样:“娘,我有阿奶,那....有阿爷吗?为啥我都没见过!”
冯宝文颇为幽怨道:“我也想去的!”
他比小豆丁还大两岁,课业自然不能比小豆丁轻松,有时候,不免想要偷懒一些,就会被玉团儿拽着耳朵道:“皮痒了是不是?子渡都能认真学习,你个当哥哥的倒是坐不住了,屁股底下有刺是吧?”
冯宝文在老娘的棍棒威胁之下,只得认真埋头苦读。
阎夫子是个极其严苛的人,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如今学生就这么两个,那可不就盯得有些紧了。
玉团儿骂道:“想去?你作业写完了吗?书背好了吗?字练了吗?”
冯宝文随即垮着小脸,默默地回了书房。
小豆丁见他不开心,赶忙哄道:“宝文你别难过,等重阳休沐,咱们一道出去游玩,我听说附近有龙泉山,那里风景宜人还有瀑布,到时候,咱们带着初一一道过去,在那儿登高望远吃烧烤多有意思!”
冯宝文这才露出笑脸,开始期盼重阳的到来。
次日天不亮,秦觅就将睡得香甜的俩孩子给叫醒:“昨儿晚上,一直让你们早点睡早点睡,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起不来床了吧!”
小糖宝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我起得来!”
一家人收拾出来,苏琼娘已经做好了早食,“吃点东西再走,这一路可没啥吃的,等到上山去还得大半天呢!”
小糖宝啃着饼子:“娘,我们把初一带上好不好?”
秦觅瞥了眼趴门槛上舔毛发的初一:“带上吧!”
明明是只生性自由的山猫,却拘在繁华的城里,不带它去山里放飞一下,感觉对不起它的很。
薛故带着车夫过来,将收拾好的东西放进马车里。
一家人出了城门,天色才泛鱼肚白。
两个孩子到底年幼,瞌睡还没睡醒,车上摇摇晃晃,很快便有了睡意。
秦觅便将带上的被褥铺好,让两个小人躺下,“再睡会吧,还要走两个多时辰呢!”
小糖宝满是困意道:“待外头风景好了,娘亲你记得叫我起来啊!”
“嗯,你睡吧,我待会叫你!”
可没过多久,她自己也开始困得不行了,脑袋靠着车窗上一点一点的,睡得很不舒服。
这几日忙着店里开业,到处都要整顿收拾,不但是黄大嫂她们忙得不行,秦觅几个也经常忙到深夜。
昨晚上被两个孩子闹腾着睡得晚,早上又起得早,此时也是瞌睡的不行。
薛故见状,将两个孩子给挪了挪,坐到秦觅身边,将她靠在自己肩上。
秦觅小脸在他肩上磨蹭几下,感觉有些不舒服,下意识想找个舒服点的姿势,歪来倒去便滑到了他的怀里。
她将头在薛故怀里蠕动几下,然后一脸香甜的睡了过去。
薛故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她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不设防了?
他心里一时有些欣喜,又有些忐忑,这丫头是个睚眦必报的,因着当初的事,记恨了他两年多,到了盛京之后才算是缓和了一些。
他小心扶着怀里的姑娘,顺去落在她鼻尖的碎发,手指便落在她的睫毛上方,那卷翘如小扇子一般的睫毛,似挠在了心尖上,有些痒得难受。
手指最后点在了嫣红的唇瓣上,他抿了抿薄唇,喉头有些干涩,艰难的移开视线,瞧了眼轻轻发出鼾声的俩孩子,便也跟着闭眼假寐。
小豆丁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他睁眼便瞧见,娘亲躺在爹爹怀里睡得香甜,便又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扬起。
真好,娘亲终于开始跟爹爹好了。
小糖宝睡梦中伸了一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