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月心压着心头惶恐回道:“是,我和薛家四姑娘亲眼所见,不但成了亲,还带着个小丫头!”
那小丫头一看就已经五六岁了,秦觅是两年前才送回拦水村的,必然不可能是她生的,再说以她的年龄也生不出来。
不过,莲月心可不打算跟容华郡主解释这些。
只是那小丫头,她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也不知是在哪里见过。
她心里隐隐觉得,自己怕是见过薛故的,只是不知为何错过了,想到此,莲月心不禁有些惘然,要是先让她遇见,哪里会有秦觅的事。
“不可能,不可能的!”容华郡主状若疯癫:“谨之哥哥怎么可能成亲?”
“一定是你骗我的对不对?”
她红着一双眼,伸手就要去掐莲月心的脖子。
“瑶儿!”身后传来一道颇具威严的女声,将濒临崩溃的容华郡主给叫住了。
一个年约四旬,气度雍容,眼里带着几分凌厉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莲月心赶忙上前行礼:“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点点头,示意她先下去。
待莲月心退了下去,容华郡主再也忍不住哭道:“娘,谨之哥哥他.....”
长公主上前抱着女儿:“瑶儿,娘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和他是不可能的。”
容华郡主跺脚:“为什么不行?不就是皇帝舅舅担心慕容家吗?”
“废太子都在雁鸣宫种了六年桑了,慕容家该死的都死光了,他为什么还不放心?”
“住嘴!”长公主忍不住斥道,见女儿吓了一跳,又心疼的摸着女儿小脸道:“孩子,你还小,不懂这其中因由!”
容华郡主哭道:“有什么不懂的,你们都说我不懂不懂,可我都知道,就是慕容家那点事,先皇后都死了好些年了,潘娘娘也是个大度的,她都不计较这些事,为什么娘你还要抓着不放?”
长公主脸色微变:“你也长大了,不要老去宫里晃悠,有些规矩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
容华郡主抱头几欲疯癫:“你永远都是这样,一说到潘娘娘你就不高兴,她到底哪里招你了?”
“明明挺和善的一个人,皇帝舅舅都那么喜欢她,宫里的表哥们也很尊敬她,母亲你为何就看她不顺眼?”
长公主深吸一口,耐着性子哄道:“瑶儿,这里头有很多事,都是你不懂的,有时候看一个人,不能光看表面!”
人人都称颂潘皇后贤良,可从前与她一起并肩作战,和圣人患难与共的慕容皇后又算什么。
长公主打从见到潘皇后的第一眼起就不喜,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份观感依然不曾发生变化。
但因着潘皇后喜欢女儿,且对女儿多有宠爱,长公主才愿意给她个过得去的面子情。
可若要她像女儿一般,同潘皇后交好,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容华郡主抽泣着道:“好,不说潘娘娘了,母亲,你得帮帮我,你是知道的,打从我小时候见着谨之哥哥起,我心里就有他!”
“我都喜欢他这么多年了,凭什么要让给一个乡下村姑!”
长公主无奈的哄着女儿,她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不料,却意外的有了这么个孩子,一直如眼珠子一般看着,养得脾气骄纵不堪,偏又舍不得下手管教,也是无奈的很。
“母亲,你要是不让我和谨之哥哥在一起,我就死给你看!”
容华郡主哭着跑开了,留下一脸无奈的长公主。
“且由着她去吧,人家都娶妻生子了,她一时接受不了,闹腾一阵也就过去了!”一袭青衣广袖,捧着幽香兰花的司马仲宣走了进来。
长公主接过他手里的花,轻轻嗅了嗅,嗔怪道:“你这当爹的倒是心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闺女就是个倔脾气,这事啊,只怕一时半会下不去!”
司马仲宣清隽而儒雅,年近五十的人,依然看着俊气疏朗不输年轻才俊。
他微微叹道:“便是闹又如何,圣人不可能让咱们两家结亲,何况人家还有了妻儿,总不能为了她的如意,硬生生拆散了人家吧!”
他目光有些悠远,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一时有些怅然。
长公主没注意他神色,点头附和:“是啊,都17了,虽说以咱们瑶儿品貌不愁嫁,可她打小就惦记着那薛家小子,这执拗脾气,也不知随了谁?”
司马仲宣轻笑:“都说女肖父,我瞧着,她这执拗的性子,倒是像你多一些!”
长公主佯装微怒:“你这是嫌我那会死缠烂打追着你了?”
“可你要是有了意中人,又或是已经娶妻生子,我又怎会追着不放?”
她说到这里又很是担忧:“我就怕咱们的瑶儿啊,不晓得分寸,就这么缠着不放!”
司马仲宣宽慰她:“无妨,回头我寻她说说话!”
夫妻俩历经不少磨难在一起,这么些年,膝下虽只有一女,却也过得很是融乐。
偏女儿的终身大事,让夫妻俩很是头疼。
“眼见就是中秋重阳了,潘娘娘寿辰要到了,她今年不大办,皇兄的意思,自家人一起吃个饭就是......”
不待长公主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