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觅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她闺女再是懂事不过,怎么可能偷东西?
她丢了手里抹布,顾不得招呼谢大娘,赶忙朝着对街银楼跑去。
玉团儿见状,赶忙与谢大娘一道跟着过去。
秦觅一进银楼,就见几个衣着华丽的妙龄女子,围着小糖宝七嘴八舌的说着。
“刚我就觉得不对劲,这小丫头挤来挤去,果然这银子就不见了!”身着粉色比甲的丫鬟一脸愤然道。
另一个身着绿裙的丫鬟回道:“可不是,这一看就不知是哪儿冒出来的乡下野丫头,瞧这穷酸样,要不是为了偷钱,她钻进来干啥!”
银楼女掌柜赔着笑:“几位贵人,这孩子不是乡下来的野丫头,是对面酒楼老板娘的闺女,她时常过来玩耍,这银钱定然不会是她偷走的!”
苏琼娘惯会往来,先前跟这些街坊邻居就处得不错,铺子开始重新收拾后,她又拎着糕点各处走动。
小糖宝几个孩子,不上学的时候,也跟着过来擦擦桌子,和周围几家铺子的孩子都玩得挺好。
尤其爱到银楼寻老板家的小闺女玩耍,都是附近的孩子,大家也没当回事。
因而,银楼女掌柜对她很熟悉,知道这是个懂规矩知分寸的孩子,因而见这几个姑娘,围着一起声讨这么个孩子,当下有些不忍。
粉衣丫鬟鄙夷道:“不是她偷走的,那咱们姑娘荷包是被谁偷走的?”
“你既是为她说话,可敢与她作保?”
粉衣丫鬟咄咄逼人,银楼女掌柜顿时有些犹豫了,便是她心中知晓,这荷包不是小糖宝偷的,可这时,她若再为小糖宝说话,定然惹得贵人不满,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绿裙丫鬟撇嘴道:“这会儿又没外人,就咱们主子几个,要不是这野丫头偷走的,必然就是你这银楼伙计了!”
她这话出口,银楼女掌柜不敢吭声了!
小糖宝倔强道:“我才不会偷你们的银子,我自己有钱!”
粉衣丫鬟嗤笑:“你有钱?瞧你这穷酸模样,几个铜板叮当响着,你是不是以为那就叫有钱?”
周围几个女子纷纷掩嘴笑道。
其中一个身着金丝银缂华服的姑娘轻声斥道:“好啦,同个孩子计较那些作甚!”
小糖宝感激看着那姑娘,骤然觉得有几分眼熟,又不敢相认,只得恳求道:“漂亮姐姐,我真没偷钱!”
谁晓得那姑娘接着道:“你既是没偷,不妨让她们搜一搜吧!”
小糖宝顿时愣住了,为什么她觉得人美心善的姐姐,突然要这样啊!
她心里好委屈,她穿的也不差啊,身上也没补丁,她们怎么就非说是她偷钱了呢!
粉衣丫鬟伸手就要去搜身,小糖宝身子一扭哭道:“我才不要你们搜,我又没偷东西,凭啥要这样对我!”
绿裙丫鬟一把扯过她:“你没偷为啥不敢让人搜?我看你就是欠打!”
她高高举起巴掌,刚想落下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敢动我闺女,你这爪子是不想要了!”
绿裙丫鬟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嘴里却不肯认输:“你....你快放开我,敢打我,也不看看......”
“不看看你主子是谁是吧,当狗当久了,还真不拿自己当个人了!”秦觅抓着她的手,狠狠一捏,就听咔哒一声,绿裙丫鬟手不自然的垂了下去。
“小糖宝,你过来娘身后,我看谁敢动你!”
小糖宝见秦觅过来,挂着眼泪的小脸,顿时露出笑来。
绿裙丫鬟朝其中一个蓝衣女子哭泣:“姑娘,奴婢....奴婢的手断了!”
蓝衣女子看也不看丫鬟一眼,气焰嚣张指着秦觅:“大胆泼妇,敢伤我定国公府的姑娘,今儿个你要不跪下磕头认错,休想我放过你!”
秦觅一听定国公府,下意识回头去看这姑娘,当她目光落在蓝衣姑娘身边,那个华服姑娘身上时,瞳孔微微一怔。
她方才进来只顾着看闺女,和这想打人的绿衣婢女了,没注意到这几个姑娘,没曾想,这里头居然有个熟人。
秦月,不,是莲月心!
那个与她错换身份的伯府千金,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了。
她瞥了眼莲月心,满是鄙夷看着蓝衣姑娘:“便是国公府又如何,难道自己没钱,就能栽赃个小孩子,可要点脸吧!”
她一想到罗家兄弟那些恶心事,对这鼎鼎大名的国公府,就没一点好感。
蓝衣姑娘气急败坏指着秦觅:“你....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
秦觅瞧她眉眼之间,有几分罗家兄弟的影子,试探着道:“罗忠海不会是你家亲戚吧?”
“哦,我知道你了,就是你这贱人,害我舅舅被人冤枉!”蓝衣姑娘正是罗氏的亲闺女薛琳。
她从罗氏那里知道了罗家眼下困境,大哥好不讲理,一回来就把产业给尽数收走,丝毫不顾忌母亲颜面。
眼下酒楼归了这女子,她虽是不知道秦觅如何得了酒楼,但不妨碍她将对薛故的不满,转移到秦觅身上。
秦觅啧啧称奇:“可真是一家人啊,难怪你要污蔑我闺女偷东西,想来是你们罗家敲诈不成,穷得要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