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哥喜滋滋道:“你不是要寻店面吗,刚好我家叔公,认识一个做茶楼的,这阵子老家有事,不打算做了!”
“我和阿爹都去看过,那位置不错,就在昌运大街,和咱们这条大街相邻,来往也方便的很!”
秦觅大喜:“昌运大街我知道,那边富户权贵不少,倒是个好位置!”
“只是这租金如何?”
徐三哥伸出三指头:“估计得要这个数,他那位置极好,这不做了肯定是抢手的很,不是那么好讲价的!”
秦觅没当回事,她手头上有当初从潘云翔那里讹来的钱,还有薛故卖粮食给她的,压根不缺钱,因而对300两银子没当回事。
玉团儿和苏琼娘都觉得有些贵得很,要知道通州府城,这么大的酒楼,一年租金也不过是百八十两左右。
“明天先过去看看吧!”秦觅提议,可惜这盛京寸土寸金,好位置都被有钱有权的人给占了,不然买下才是最稳妥的。
玉团儿问徐三哥:“你帮我们找了位置,家里打算做个啥营生呢?”
徐三哥回道:“之前在通州那边,店里伙计掌柜都是认识多年的老熟人,用着也顺手放心。”
“如今,初来乍到,身边也没个认识的,这本地人容易欺生,二叔的染坊生意不错,他的意思,若是我们有意,可以考虑与他一起开染坊!”
毕竟都是同宗同族,还未出五服,这定然是信得过的。
他们不像秦觅,带着黄家人和刀疤等人,从前堂伙计到后厨洗碗打荷,看场子接客都有人。
玉团儿闻言松了一口气,家里不缺钱,但也不能坐吃山空,能跟自己家里合伙做生意定然稳当的多。
“叔公让你回头得空,带着秦娘子和孩子们,一道过去走走!”徐三哥最后说道。
徐家那位叔公是徐家老爷子的堂兄弟,二人打小感情要好。
徐家叔公十几年前来盛京发展,徐老爷子也没少支持,因而对徐家人的到来,徐叔公一家都报以十足的欢迎。
玉团儿心中高兴,“等咱们这边安排好了就过去吧!”
次日,几人随着徐三哥去看了那处茶楼,果然当街人气极旺,是个不错的位置。
秦觅疑惑道:“这么好的位置,便是家里有事,也该让人帮着看一下,不至于不做了啊!”
徐三哥小声道:“我听说啊,这老板明面上说是回老家有事,实则是家里儿子不争气,在赌坊里输了钱,弄得家里没法过日子了,这才赶紧断了这买卖,好凑钱给儿子赎身呢!”
玉团儿骂道:“可真是败家子断家业,生了这样的儿子,还不如当初掐死的好!”
秦觅深以为然,要她说,这样的儿子,还赎啥呀赎,直接给赌坊不就得了。
要是小豆丁干沾赌,看她不剁了他的手。
茶楼老板见几人进来,满面愁容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几位是喝茶还是......”
徐三哥直言不讳:“看店!”
茶楼老板一喜随即又有些沮丧道:“跟我来吧!”
“这铺子位置极好,几位若是开酒楼,一年几百两银子的进账肯定是没问题的,东家据说跟定国公府有些门路,几位不用担心以后有人找麻烦。”
“若非家中有急事,我也不想这时候出手的!”
秦觅几人心中了然,摊上这么个儿子,再好的生意也做不成。
几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这茶楼当初装修应是下了大本钱,格局设置不错,环境也很是优雅。
后院还有个不小的院子,里面翠竹青葱,玉兰花开得正好,环境很是又幽静。
只是有些地方还是要做些整改,毕竟开茶楼和酒楼是不一样的。
秦觅前后看过之后很是心动,不动声色与玉团儿、苏琼娘二人交换了个眼色。
苏琼娘上前与茶楼老板道:“老板您也知道,我们是从通州逃出来的,如今便是想要找个营生,手头上银钱也是有些吃紧的,这租金方面.....”
茶楼老板叹了口气:“你们是徐家翁介绍过来的吧?我与徐叔也算是熟人,他老人家没少来我这里吃茶!”
“既都不是外人,我也不瞒着你们,我家里出了个孽障,败光了家底,欠下一屁股债,至今还被赌坊里的人扣着!”
“这盛京城里,开赌坊青楼的,背后必然都是有人的,我一个小老百姓,哪里招惹的起,这不是没办法,才会忍痛丢了这营生么?”
他说着眼圈泛红,四十多岁的汉子,眼见就要落泪了,看得几人心里有些不好受。
玉团儿最先受不了:“成,咱也不叫你难做,就这个价格成交吧!”
“还有这楼里的桌椅板凳?”
茶楼老板一挥手:“这生意我不干了,以后就带着那孽子回老家,守着几亩薄田了此余生。”
“这些东西,但凡你们看得上就留着吧,实在没用的我带走!”
双方谈好,都很爽快,当即唤了中人和房主过来,准备签订契约付款。
房主来的是个中年人,眼里带着让人不喜的精光,看着有些油滑,他的眼神扫过苏琼娘和玉团儿,最后落在秦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