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故回头,眼神不善看着臭小子,可真会挑时间回来。
“啊!”小豆丁叫了一声,赶忙拦着要进屋的冯宝文和小糖宝。
“宝文,你回家吧,你奶肯定不会让你留我家的!”冯宝文悻悻回家,他一点都不想回那个满是吵闹的家里。
小豆丁送走冯宝文,转头又拉着妹妹去洗脸:“走,你今晚跟婶子睡!”
“不,我要跟娘亲睡!”小糖宝不乐意,她虽然很喜欢玉团儿,可还是觉得娘亲最亲。
小豆丁板着脸道:“听话,你见过谁家大孩子,还跟爹娘挤一起的!”
小糖宝嘟囔道:“爹爹又不跟娘亲一起睡!”
“那你还想不想要小妹妹了?”小豆丁哄着妹妹:“爹爹和娘亲在一起,以后咱们才会有小弟弟和小妹妹的!”
好吧,看着弟弟妹妹的份上,小糖宝忍着心里不舍,和哥哥洗漱之后去了玉团儿房间。
薛故耳力极好,听见外面孩子说话声,忍不住耳尖微红,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睡得香甜的姑娘。
弟弟妹妹?
就这丫头不开窍的性子,也不知猴年马月才会有孩子!
他将秦觅放下盖好被子,又打了水过来,给她擦了手和脸,这才出门关上房门。
秦觅这一夜都在做梦,她梦见自己富可敌国,身边美男环伺,简直快活得不得了。
她正开心的时候,薛故突然提刀出现:“你是我娘子,怎么可以如此胡来!”
他说完便一刀砍了过来,惊得秦觅一身冷汗从梦中醒来。
好梦被打断,以至于次日,看见薛故都没啥好脸色。
薛故莫名,他又哪里得罪她了?
几个孩子不知大人之间的事,小豆丁和小糖宝觉得这年过得太开心了,他们还跟着玉团儿去徐家拜年了。
冯宝文的表兄弟姊妹们也很好,拿好吃的糖果点心招待他们。
徐家舅舅和爷爷们也很好,徐老爷子还笑眯眯问小豆丁学堂里的事,带他们去看乡里看庙会。
小豆丁觉得,徐家人比村里人要亲近的多,不会被人说小要饭的,叫人家讨厌。
当然,村里还是有好人的,他们兄妹俩都记得。
正月十五,秦觅应江九儿之邀,带着孩子们一道去府城看灯会。
“九儿姑姑,你可真好看,你是除了娘亲、糖宝以外,最最好看的姑娘了!”小糖宝这是头回见江九儿,小嘴叭叭的让江九儿很是喜欢。
江九儿逗着小糖宝:“怎么?我不能是第一么?”
“不能,我和娘亲问过铜镜了,铜镜说我和娘亲是天下最最漂亮的女子!”小糖宝一本正经道,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玉团儿一脸郁闷道:“小糖宝,合着你身边人都好看,就我不好看了是不是?”
小糖宝急忙摆手:“不是不是,婶子也很好看,我让九儿姑姑给你配养颜的药膏,回头咱把皮肤养得白白的,肯定就好看了!”
玉团儿长相不差,就是胖了点,皮肤有些暗沉。
江九儿打量着玉团儿:“身形你自己控制,可以做调整的,至于这肌肤,确实可以调理变白的!”
玉团儿原本是跟孩子说笑,见江九儿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真可以调理变白?”
江九儿点头:“可以的,你不是天生黑,只是肤色暗沉,应是生孩子之时没坐好月子,内里有失平衡,里外调理,不说完全变白,肯定是可以改善一些的!”
玉团儿连连点头:“没错,我做月子叫老太婆和那贱人气得不行,我就说嘛,我未出嫁之时,也没这么黑的!”
秦觅也觉得这是个好路子,后世她虽没见过,可也听人说起过,外面的女人为了变美,各种保养品化妆品层出不穷,这赚女人钱是最好赚的呀。
她正想就这事展开讨论,小豆丁插嘴道:“娘,咱还去不去看花灯了?”
“去去!”玉团儿也记起这事来,难得来府城一趟,哪能不满足孩子们的愿望呢。
从府城回来,小豆丁和冯宝文便开学了。
秦觅也带着小糖宝,频繁去学堂磨阎夫子了。
可阎夫子不愿意收小糖宝读书,“学堂里都是男娃娃,突然多出一个女娃娃算什么!”
何况小糖宝已经六岁了,按阎夫子的话来说,男女七岁不同席,该是要讲究的时候了。
秦觅算是摸透了这老头儿脾性,见天带着糖宝过去缠着,反正眼下酒楼生意有玉团儿和刀疤他们看着,她去不去无所谓。
她去帮着桑阿婆做饭,帮阎夫人收拾屋子端茶递水,母女俩嘴甜又勤快,便是久病在床的阎夫人也多了几分喜悦。
“人家来了这么久,你老这么晾着算啥事呀!”私底下,阎夫人便劝自家老头子。
阎夫子不悦道:“我不是那讲规矩的人,可这些孩子是要考功名的人,我不能因为一个女娃,坏了他们的前程!”
阎夫人咳嗽两声:“我知你想法,也晓得你看中他们家孩子,可我就是想啊,若是咱们家婷婷还活着,也该是跟这阿觅一般大了!”
阎夫子听阎夫人提起女儿没有说话,眼里闪过哀伤之色,将老伴儿扶起,又给身后垫了个软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