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觅抬头看他,她左边梳了一个髻,上面簪着一支蝴蝶钗,金灿灿的蝴蝶在风雪中颤颤巍巍,很是怜人。
薛故看着那只蝴蝶,许久才清了清嗓子,在秦觅清澈目光注视下,轻声道:“过了年,我迎你过门,咱们.....咱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秦觅停下了脚,抬头茫然看着他:“真正的夫妻?”
“嗯!”薛故瞧着她忽闪忽闪的卷翘睫毛,有两片雪花落在上面,转瞬化作晶莹,那眸子越发明亮。
秦觅站住身子,一本正经看着他:“我为啥要跟你做真正的夫妻?”
这下轮到薛故茫然了:“我与你虽无大礼,却是有婚书为证,至于父母家人......”
他眼里闪过一瞬晦涩继续道:“俩孩子唤你娘亲,你担着我娘子的名头,我要是不对你负责,岂不是害你一辈子?”
秦觅双手叉腰气哄哄道:“你想得美,我是欠你两回人情,可你别忘了,你当初也差点杀了我。”
“照顾孩子,那是因为他们救了我,这份恩情足以让我照顾他们一辈子,可你怎么回事?”
“合着搭伙过日子你不知足,还想让我跟你做实夫妻名分,回头去你家照顾一家老小,还得打理家务,完了恶婆婆还天天磋磨我,最后落得和团儿姐一样下场!”
“薛故,你这人可真是心思够毒啊!”
秦觅说完一双眼斜睨着薛故,一副我早就看穿你的模样,叫薛故心中窝火又好笑。
“你都跟谁学得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没有老小让你照顾,也不会任人来磋磨你,更别拿我跟冯旭比!”这丫头脑子里都在想啥,还和徐玉团一样的下场。
秦觅听他这么说,将他上下一打量:“不用照顾老小,那你为啥突然这样说,难不成........”
“哦,我知道了!”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薛故见她如此,以为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眼神带着鼓励示意她说下去。
“阿九说,男人旷太久是顶不住的,啧啧,小薛你好过分啊,瓦房街你不舍得花银子,倒是想找个长期免费的,美死你了!”
“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想也不可能,哼!”
秦觅说完撒丫子就跑,连看也不多看他一眼。
薛故茫然留在原地,她....她....她脑子里都在想啥,怎么全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还有江九儿那个该死的女人,都教了些什么啊,上次还给了那种药,把一单纯小姑娘都蛊惑成啥样了。
玉团儿跟苏琼娘绕了一大圈回来,没见着小夫妻高高兴兴的模样,倒是瞧见见秦觅黑着脸劈柴,赶忙上前一把将她斧头给夺下。
“我的妹子哦,你才多大点人,以前干活是没办法,现在咱有钱了,谁让你干这些的,看把这小手给弄得!”
“再说,咱家又不缺柴烧,要柴火也可以让两个小子劈嘛!”
玉团儿家里就俩哥哥没姐妹,因而她拿秦觅当亲妹妹一般看待,就觉得这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的,一双手糙的不行太难看,时常拦着不让秦觅干粗活。
而小豆丁和冯宝文身量窜高不少,又时常跟着秦觅练功,秦觅便给二人打了把小斧头,没事劈个柴火练练手劲儿。
“你说他啥意思?是不是看上我的钱了?想我一辈子养着他!”秦觅盘腿坐炕上,抓了把瓜子跟玉团儿、苏琼娘两人说话。
她此时心里都还火大的很,臭男人,还得陇望蜀想把她当瓦房街女子,真是该死!
玉团儿剥核桃的手一顿,继而一撇头:“呸呸!快别胡说八道了,那瓦房街女子哪里是什么正经人,哪能跟你比呢!”
“人小薛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正儿八经的跟你过日子,才这么说的!”
秦觅吐出瓜子皮不屑道:“可拉到吧,不是这意思,还能是为了什么?”
玉团儿都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了。
苏琼娘轻轻一笑柔声道:“阿觅,小薛那是喜欢你呢!”
“对对,喜欢!”玉团儿一拍大腿,她和冯旭是两家人说好就成亲,压根没喜欢这二字,苏琼娘一说,她就感觉方才自己想说的就是这两字。
“喜欢?”秦觅一怔:“喜欢我的人多了去,我缺他这个天天阴晴不定的人喜欢?”
苏琼娘拉着她的手轻声道:“这是不一样的,咱们喜欢你,是拿你当亲妹子,而他喜欢你,是......”
“是男女之情,是想要携手一辈子,想要长长久久白头到老的喜欢!”
她说这话时,眼里有些惘然,也不知在想什么。
秦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
玉团儿松了口气,还得是苏琼娘会说话,这丫头也算是开窍了。
谁料,秦觅接着抛出一句:“哼!我又不喜欢他!”
她这人记仇的很,当初可怜巴巴求收留,薛故想杀她的事,她可没忘记。
玉团儿与苏琼娘面面相觑,已经不知道说啥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风雪中迎来了除夕夜。
谢沉母子回了乡下,苏琼娘一个在家,被秦觅和孩子们一起拉了过来。
“来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