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走!”这声音是对门翠娘的声音,屋里几人顿时竖起了耳朵。
“这都腊月二十八了,闹啥幺蛾子呢?”玉团儿撇嘴道。
小豆丁却是赶紧揣了一把瓜子进口袋,对着玉团儿招手:“婶儿,走,咱看热闹去!”
小糖宝端着盘子:“等下,我带点心过去!”
玉团儿犹豫了一下,秦觅还以为她是要说,这是她前夫家,这么看热闹不合适。
谁料,她蹙眉道:“这天冷的很,宝文你抱点柴火过来,咱坐院子口上烤地瓜!”
前夫?
玉团儿表示,管他去死呢,反正冯宝文有她这个亲娘看着,她才不会管老冯家丢多大脸。
一家人利索的很,很快就在大门口升了火,将大门开了个小缝,坐在火堆边上烤火、嗑瓜子、烤板栗地瓜,乐呵的不行。
薛故还假装不经意的送了一壶蜂蜜水,免得这几个女人口渴。
“滚,你给我滚出去!”冯老太太中气十足吼道:“好吃懒做的婆娘,啥也不干赖在我家里吃喝,过年你都不回家,你想干啥?”
冯宝金哭哭啼啼道:“奶,你不要赶我大姨走,她走了,就没人给我做饭洗衣服了!”
秦觅小声道:“之前,这老太太不是说,宝金大姨人贤惠又勤快吗?这才多久,咋就翻脸了?”
玉团儿哼了一声:“翻脸?你且看着吧,请神容易送神难,打架不过早晚的事。”
翠娘是个啥样的人,她还能不清楚,原以为最起码可以坚持到年后,结果连最后这几天都坚持不过去。
“她给你洗衣做饭?”冯老太继续骂道:“在水里晃荡几下,跑馆子里打包饭菜,你管那叫洗衣做饭?”
“家里叫她嚯嚯这一阵子,啥事没干,把你爹银钱都快花光了,留着这样的败家娘们,想让咱们冯家过年都不安生是不是?”
秦觅拿烧火棍扒拉着火堆里的板栗,悄悄与玉团儿说话:“这女人日子过得还很滋润哈,居然从馆子里打包饭菜,咱是对门兼亲戚,这有买卖也该照顾咱们才是嘛!”
玉团儿掰开地瓜吹了吹递给糖宝,没好气道:“她能厚着脸皮不给钱,你能拉下脸去要债不?”
秦觅一噎:“这么不要脸?”
就听对面翠娘笑道:“老太太,大过年的,你就别闹了好不?阿旭成日在衙门忙活,咱在家的人,就安生些,少给他惹事了!”
苏琼娘将针线篓子放怀里,给小糖宝做鞋,“这翠娘倒是个厉害的,她能这般不顾颜面赖着不走,肯定是有所依仗!”
玉团儿一愣:“不会吧?这才多久?”
苏琼娘回了她一个你以为的眼神,叫秦觅看得好奇:“啥?啥依仗?”
玉团儿与苏琼娘面面相觑,这都当娘的人了,居然没看出这其中猫腻。
秦觅还想再问,就听对门开始推攘,注意力即刻穿过狭小的门缝,聚焦到了两个妇人身上。
“你走不走?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冯老太不顾脸面骂道:“没见过谁家大姨子,赖在妹夫家里不走的,你不要脸,我老冯家还要脸面呢!”
翠娘娇声泣道:“老太太,做人不带这样的,您腰不好,阿旭脚不好,宝金要读书,都是我里里外外照顾,如今一家子好了,您就要赶我回去?”
“我也是个要脸面的,在冯家这么久,人家都将我看作冯家人了,您这会让我回去,您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随着翠娘话音落下,秦觅便听见巷子里几户人家开了门,劈柴的、扫雪的、还有那站门口聊天的。
翠娘见巷子里有人出来,越发来劲儿了:“大家伙儿评评理,我一个独身女人,在冯家住了这么久,这当口将我赶回去,还让人活不活?”
冯老太气得拍腿大骂:“遭雷劈的玩意,你就没安好心思,难怪之前宝文娘看你不顺眼,原来是早就看透了你的恶毒心思!”
玉团儿刚啃了一口地瓜,一听对门在说她,差点噎在喉咙里下不去。
小糖宝赶忙递了水过去:“婶子,喝水!”
“咳咳!”玉团儿顺了下胸口,将那口地瓜给顺了下去,没好气道:“真是造孽,这辈子估计都离不得他家闲话了!”
外面,孙老太劝道:“宝金他奶,这眼看就过年了,反正这都不是外人,亲戚家常来常往的,你时常不也说宝金大姨是个贤惠人嘛,索性就留着过完年再走好啦!”
冯老太翻了个白眼:“贤惠搁你家去住成不成?”
孙老太笑得露出豁牙:“那哪儿成呢,我儿子儿媳好着呢,我家娃他大姨是个分寸人,从来不会没事登妹夫门,这贤惠,我家可受不起呢!”
冯老太为人尖酸又好是非,仗着自己儿子在县衙做事,没少欺负邻里,要不然也不会摔了腰,左邻右舍都没个人去看一眼。
孙老二在院里喊:“娘,大冷天的,你回来歇着成不?那雪过几日就化了,扫不扫又咋的了!”
他婆娘骂道:“老人家活动活动,干你啥事,赶紧回来包饺子,闲得慌!”
她就看不惯翠娘那妖妖娆娆的模样,人家隔壁苏琼娘还有小薛家媳妇,哪个不比她好看,可也没像她那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