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故一瞧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压根没搞懂所谓科考,就在人家跟前信口开河了。
“科考要考经史策论、律法算术以及相关民生水利匪患之类,要读要背的书成千上万,有人从子渡一般稚童,考到头发花白尚未及第,祖孙同堂考试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每年有数万人考举子,上榜者不足一成,这些人上榜之后,还要前往盛京考试,最后入甲者方可入殿面圣,这其中不过寥寥百人!”
“如此千军万马杀出重围,你觉得容易不?”
秦觅顿时垮着个小脸:“完了,我给娃惹麻烦了,他要是以后考不好,赵彦之肯定得拿这事来讥讽!”
薛故见她一副闯祸的蔫吧模样,又忍不住安慰她:“读书三分靠天赋,七分靠持之以恒的坚持,子渡颇有几分天分,若是严加管教,将来与赵彦之谁走得更远一些,也为未可知!”
秦觅心中一松,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督促小豆丁念书。
于是,小豆丁看他娘端茶倒水很是殷勤,忐忑不安道:“娘,我没病没痛的,你这么照顾是要干啥呀?”
“没事没事,就是想着你学习辛苦!”都是自己口无遮拦害了儿子,秦觅很歉疚。
他略带紧张道:“娘,你不会看日子好了,想离开我们吧?”
小糖宝也匆忙进来抱着秦觅道:“娘你要离开?你可不能丢下我呀!”
这两孩子心里一直都没安全感,总觉得娘亲是不是有天会离开。
秦觅没好气道:“好不容易将你俩养得白白胖胖,还把生意也做起来了,我为啥要离开,难不成把这么乖巧的娃给人家叫娘?”
“除非你们爹想给你们换个娘!”
小糖宝赶忙去找薛故:“爹爹,你不能给我换娘亲,你要是换了娘,我就....我就.....”
小姑娘急赤白脸的半晌憋了句:“我就不认你这个爹了!”
薛故仰头看天无语至极,这娘几个想一出是一出,他有时候都跟不上他们的想法了。
雪下了好几日,终于在腊月初放了晴。
学堂屋顶也盖好了,秦觅私底下给老贾100文钱。
老贾死活不要:“东家,我在您这儿挣不少钱了,老婆子又在酒楼里帮工,何况,修学堂本就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就是你不说,我也是要去帮忙的。”
“这钱您就别提了,回头要再有活儿,您记得叫我老贾就成!”
秦觅见他如此,倒也没再和他推辞:“成,以后再有活计,我一定喊你!”
老贾咧嘴笑道:“多谢多谢!”
小豆丁入学了,谢沉的铺子也就准备着要开张了。
谢沉是大夫,周围邻居没少找他看病,他为人大方,有些小毛病压根连钱都不收,因而左右邻居对谢家母子很是友善。
腊月初二,玉团儿、苏琼娘带着隔壁孙老太等人一道去谢沉铺子里帮忙。
孙老太的儿子也回来了,正是镇上卖棉花的孙老二,秦觅感慨这缘分真是巧妙,谁能知道这豁牙老太太,就是那个抠门棉花老板的娘。
谢大娘见过来这么多人,“啊哟,你们咋都来了,瞧瞧,我这小破地方,这人都快站不下了!”
玉团儿拿着自己带过来的抹布擦药柜,“人多好啊,这生意肯定兴隆的很!”
谢沉的药铺不是很大,楼上不像酒楼那样宽敞,也就是可以临时歇脚,和堆放一点杂物,倒是有个后院,里面可以煎药和晾晒药材,院子虽小,倒也齐整。
孙老太扶着后院和铺子连接处的小门,与谢大娘说话:“这不是还有两间耳房的嘛,干啥还得另租房子住人呢?”
“刚来城里那会儿,没找好铺子,总是要有个落脚地吧!”谢大娘用耙子将院里枯叶杂草抓到一处堆起来,回头用来生火。
“何况,这屋顶破的厉害,这阵子下雪干脆没补,等忙过这阵子,放晴了再说吧!”
依着谢大娘的意思,乡下人哪有那么多讲究,拿点茅草遮一遮,讲究着住下就沉默,省的一年还得给人家租金银子。
可谢沉不愿意,他娘身体不好,这铺子后院破败不堪,又常年无人居住,湿气重的很,要是回头得风湿了,那才叫得不偿失。
人多力量大,还不到晌午时间,整个铺子都收拾干净了,就连柜台一应物事都给擦的干干净净。
谢沉刚想提议请大家去秦觅的酒楼吃饭,就听门外有人喊大夫。
蓬溪县城像样的药铺基本没有,只有两个在家问诊的大夫,手上药材并不齐全,谢沉这一家可以说是独一无二了。
这不,都还没开张,便有人寻上门来了,大伙儿都感慨这有本事的人,在哪儿都容易挣钱。
“大夫,大夫,你快帮忙给看看,这丫头是咋啦?”
两个汉子抱着个姑娘进来,一脸着急的喊。
玉团儿几个见人家着急,赶忙帮忙将那姑娘扶着坐下。
正在收拾药柜的谢沉也赶忙上前,掰开那姑娘的眼睛看了下,沉声道:“咋回事?这姑娘是寻短见了吧?”
两个汉子一时有些心虚,其中一个愤愤道:“还不是这死丫头不懂事,家里给她说门顶好的亲事,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