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宝气急:“你干嘛抢我东西?”
待她看清抢她东西的是个男孩,还是张洵那个讨厌鬼,当下更气了:“你一个男孩子抢珠花,莫不是想学姑娘家戴花了?”
张洵扮了个鬼脸,嘻嘻笑道:“我不带,就是买着玩儿,不行啊?”
小糖宝噘着嘴回头与秦觅道:“娘亲,这年头是不是有些男孩子,不想当男孩,想做女孩儿了?”
秦觅极为默契道:“说不定人家不是男孩儿,就是个小姑娘,不然怎会抢女孩儿的头花呢?”
母女俩一唱一和,气得张洵一把将珠花砸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娘,有人欺负我!”
伙计心疼看着地上的珠花,这可不便宜,上面镶的都是正儿八经的海珠,这一枚珠花少说也得四五两银子左右,可不是他一个小伙计赔得起的。
“洵儿,谁欺负你了?”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匆匆下来,她上前去拉地上打滚的张洵。
张洵边哭边指着秦觅母女俩:“就是她,这两个贱人说我是女孩子!”
“呜呜~,贱人,我要让爹爹砍你们的头!”
一旁的伙计顿时面色惨白,这竟是张大人的公子,那这损失他找谁赔?
秦觅暗骂一声,真是冤家路窄,这妇人正是张文耀那位有病的夫人崔氏。
崔氏抬眼瞧见是秦觅,心里顿起一阵厌恶:“又是你,你上次害我儿差点被人拐走,我家夫君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你倒好,居然还敢欺负我儿子!”
“你还真是不怕死,莫不是仗着自个儿有几分颜色,还想迷惑他人不成?”
秦觅见了这位崔氏,也没好脸色:“听说夫人也是名门出身,怎么张嘴闭嘴都是勾引人,莫不是夫人就是以勾引人为本事,因而这才以己度人?”
崔氏怒火瞬间被点燃,伸手便要去抓秦觅:“小蹄子,我让你胡说八道,今儿个我非得挠花你的脸不可!”
小糖宝一巴掌就扇张洵脸上:“母老虎,你敢打我娘,我就打死你儿子!”
跟着崔氏身后的徐妈急了:“哎呦,你个小贱人,居然敢打我家小公子,真真是作死的很!”
崔氏眼见自家儿子被人欺负,顾不得秦觅便要去抱儿子:“洵儿!”
张洵素来跋扈,这突然见被一个小他几岁的小丫头片子给打了,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一时间都无法接受,等回过神来,随即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的哭喊:“打死她,打死她喂狗!”
徐妈上前两步便要去抓小糖宝,被秦觅一把抓着领子提了起来,一把按在柜台上:“老东西,你想干啥?”
“准你家小崽子抢东西,就不准我家闺女揍人了?”
徐妈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气咻咻道:“你....你个泥腿子,乡巴佬!和我们家.....小公子能....能比吗?”
那头张洵滚了几圈不解恨,猛地起身便朝着小糖宝冲了过去。
小糖宝这大半年一直跟着秦觅练习,秦觅虽是宠孩子,可经过马老太家玲儿那事,她觉得这姑娘家还是得有本事,不然何至于被人几句话就给逼死。
小姑娘年龄不大,身手却很是灵活,张洵冲过去之时,小糖宝不躲不闪,待他要到近前之时,才侧身一闪,张洵避之不及,力道惯性便撞在了柜台一角上,嘴巴随即有血水涌出!
“小公子!”
“洵儿!”
他嘴巴里血水不断涌出,不但吓坏了崔氏主仆,便是小糖宝也有些害怕,往秦觅身后靠了靠,被秦觅拉在怀里安抚。
店里小伙计双腿有些发软,勉强靠柜台站住,天爷,县老爷家的小公子受了伤,先不说他这活计能不能保住,便是东家这铺子能不能保住都两说了!
张洵边哭边吐,竟是吐出两颗大门牙,瞬间原本齐整的牙齿缺了一块儿,看着很是滑稽,躲在秦觅身后的小糖宝,有些想笑又不敢笑。
崔氏惊慌失措抱着儿子:“洵儿,你怎样了?你不要吓娘啊!”
她虽是崔氏出身,可到底是旁支远亲的庶出,比不得嫡系一脉,要不然也不会嫁给张文耀做续弦。
张文耀虽是庶子,可张家的权势是实打实的,崔氏一直标榜自己是崔氏名门出身,就是想从出身之上压张文耀一头。
可张文耀这人实在,压根不吃这一套,要不然也不会外放到这么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做县令了,因而,崔氏唯一可依仗的,便只有这个儿子了。
要是儿子出点事,她以后可咋办?
她心里一边担心着儿子,一边将秦觅母女恨死,都是这个女人,三番五次遇见都没好事,还让她与丈夫离心离德,简直恨不得一刀砍了这贱人。
徐妈身为崔氏的奶嬷嬷,哪里会不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思,当即冲到店门口,刚好撞见正在巡街的一队衙役。
“魏捕头,你赶紧过来,这里有人欺负夫人和小公子,你赶快把人给抓大牢里去!”
魏荣一听崔氏和小公子叫人给欺负了,带着人哗啦一下冲进店里。
“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欺负夫人与小公子?”
徐妈脸上露出得意:“小贱人,我看你这回还往哪里逃!”
掉了门牙的张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