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磊暴跳如雷:“你还想跟我谈条件?”
“我告诉你,要是你不把解药交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这身皮肉能熬过几道刑罚!”
“你可别以为这牢房是你随意可进出的,除非从此以后,你想隐姓埋名当个通缉犯!”
秦觅对此不以为然:“你爹好歹也是知府,难不成还能颠倒黑白屈打成招?”
“解药你给不给?”洪天磊气急败坏道:“还有那副画你给我交出来!”
秦觅不为所动:“你若是想要解药和你的......画,你就最好乖一点,求人可不是你这样的态度!”
她说这话之时,将洪天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鄙夷之味很明显。
洪天磊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小贱人,你给我等着,可不要以为那公堂之上,会让你好过!”
“爷有的是钱,早晚会想到解决办法,至于那副画,哼哼......”
洪天磊发狠离开了,秦觅见他这模样,一时间摸不清,这王八蛋到底对名声在乎还是不在乎!
禄子跟在洪天磊身后小心翼翼道:“三爷,要不咱直接拿了她男人孩子,就不信这女子嘴硬还敢不招!”
洪天磊回头就是一巴掌:“蠢货!那尊煞神如今就守在府里,便是抓了这贱人,都得寻个合适名头,要是再拿了她的家人,你生怕旁人不知是不是?”
他在府城作恶多端,可也不是个没脑子的,知道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硬碰。
明宣帝手下第一杀才,盛京龙翎卫头子祝鹰亲自来了通州城,撒出不少人手,到底是要干嘛,也没人知道。
洪天磊也清楚,在祝鹰眼皮子底下,他那点小手段,最好还是收敛有些。
要不是他清心寡欲多时,憋得有些难受了,也不会这个节骨眼上动秦觅的。
三日后,秦觅终于等来第一次审讯。
她也是第一次见知府洪大人,此人生得儒雅,面上一派正气模样,很难想象会有洪天磊那样的儿子。
洪大人的下手还坐着个中年人,气势凌厉不怒自威。
“秦氏,现有苦主告你药材有假,以至于害人性命,你可认罪?”洪大人一拍惊堂木问道。
秦觅瞟了一眼跪在她身边不远处的老妇人,约莫四旬左右,身上满是愁苦,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模样。
老妇人见秦觅看过来,先是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挺起脊背,眼神恨恨与之对视。
秦觅不屑道:“我的药材敢保证,自然是百分百真的,何况我连这妇人是谁都不知道,跟她无冤无仇,我干嘛要害她?”
“再说了,我就一个乡下小妇人,连这药材都是靠一位郎中教授认识的,我何德何能,还有本事制作假药材?”
这年头可不像后世,处处都是科技与狠活,要制作假药材,可不是一句话的事。
老妇人闻言嚎哭:“你这个歹毒的,为了钱不顾人命,这会儿还说啥做不出来,我儿子就是吃了你的药材才会死,大人,您要给我做主啊!”
洪大人厉声喝道:“秦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
秦觅也跟着呜咽哭道:“大人啊,我就是个乡下小妇人,家中有病弱的夫君,和年幼的儿女,我一个妇道人家进山采药,不过是贴补一些家用,怎就叫人惦记上了呢。”
“大人啊,回春堂那么大一间药铺,我不过是中间一个卖药的,如何就断定是我的药材出了问题,定是这老妇人觉得我好欺负,想故意讹人才是!”
老妇人当即急道:“小贱人!你胡说八道,我一把年纪了,难道还拿我儿子命来开玩笑吗?”
秦觅一脸委屈道:“你儿子本就是个病重的,定是你在外头有了相好的,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回头再栽赃给别人,既把累赘给甩了,又得一大笔银子跟老相好一起,简直是一石二鸟心思恶毒至极!”
“我打死你个小娼妇!居然敢无端编排人。!”老妇人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气得差点没背过气。
这年头妇人极其重名声,哪怕是子虚乌有的事,被人编排久了,不免也会引起一些闲言碎语。
秦觅一瞧这老妇人那神色有些不对,心中打了个突,这老货不会真有个相好吧?
老妇人指着秦觅哭道:“大人啊,回春堂的余掌柜可说了,我儿所用的黄芪,正是她送来的!”
洪大人又是一拍惊堂木:“带回春堂余掌柜!”
余掌柜神色从容上了公堂,对着洪大人行礼,这期间并未回头看老妇人与秦觅一眼。
洪大人喝道:“余掌柜,这老妪说吃了你回春堂的药材害死了人,这事你可认?”
余掌柜低头道:“回大人的话,秦氏一直在我家药铺卖药材不假,这老妇人的儿子,也是因为她的药材出的事。”
秦觅眼神一凛,这掌柜的可不是啥好人啊,这分明就是往她身上甩锅了。
“大人,小妇人有话要说,这位大娘吃的药是余掌柜开的方子给的药,这里面跟小妇人可没有直接关系!”
“他回春堂可能因为剂量、误诊、药材等几方面害死人,为何就独独拿了我问罪?”
“就算要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