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觅也回了句:“可不晦气!”
与她撞一起的,正是赵彦之的老娘赵母,她这会带着个年轻姑娘,见着秦觅脸上满是鄙夷。
“自己亲姐姐被打,不说拉一把,还站一边看热闹,这良心指定是叫狗啃了!”赵母眼里带着鄙薄,似在看什么污秽玩意一般。
赵母身边的女子柔声道:“这莫不就是与秦家阿月抱错的那位姑娘?”
赵母撇撇嘴:“可不是,说啥伯府出身,全身上下没一点贵女气派,倒像是乡里的泼妇还差不多,哪里比得上人秦月了!”
她说秦月之时,秦觅留意到赵母身旁姑娘,眼里一闪而逝的不悦。
看样子,这姑娘中意赵彦之啊!
秦觅想到这儿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唉,可不劳您老人家操心了,我夫君除身子不大好,哪哪都比你儿子出色,倒是你那未来儿媳妇就惨咯。”
“遇上一个把儿子当眼珠子的老娘,这老娘还有个什么节妇的称号,那不就是个金灿灿的护身符,就是打死儿媳,人家也只会说一句,人赵大娘多名气的人,定是她那儿媳不孝了!”
“这样的人家,儿媳做的好是本分,一丁点不好,都会被人无限夸大,还是娘家人都没法说个不是的那种!”
那挽着赵母胳膊的姑娘,脸上笑意一滞,而后又恢复如常,只是神色之间有些怔忪,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赵母大怒:“贱人,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没点规矩礼数!”
秦觅手指轻轻点了几下:“注意注意!您可是赵秀才的母亲,是十里八乡受人尊敬的节妇,这个跳脚动作有点不雅,有失风度啊!”
赵母心中一惊,再看四周,果然见有不少人指指点点,当下对秦觅越发怨怼:“你给我记着!”
秦觅抱着孩子侧身挤开她:“记个屁啊,你算老几,又不是我婆婆,少给我摆你那老封君的架势,你还不够格呢!”
她这话是擦肩而过小声说的,除了赵母与她身旁那位姑娘,旁人都只当她是笑着跟人借过。
赵母被她这话气得几欲昏厥,要不是身旁那姑娘搀扶着,估计就要站不住了。
周围有人小声道:“我就说这老婆子会装的很,年轻时都站村口骂街,这会儿儿子考了功名,倒是装起人城里太太的架势来,咱可认识她多年了,谁不知道谁呢?”
“嘘!小点声,人家装也有装的本钱,儿子如今是秀才呢,得罪了人,少不得会有麻烦!”
“切,我会怕她!”那人说着不怕,声音却小了下去。
赵母只觉得喉头翻滚,自打她有了节妇这个牌匾之后,儿子读书又上进,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她面前说话都得带几分客气,几时被人这般奚落过。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我儿子与伯府千金的婚约在那里,阿月可不是不念旧的人,早晚....早晚......”
她这句话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憋出来的,除了她身边的姑娘,和一直关注她,五感极为敏锐的秦觅,几乎无人听见。
赵母身边的姑娘脸上笑意淡了几分,依然扶着赵母。
二人身后不远处的秦觅却是勾了勾嘴角,看样子,秦月还吊着赵彦之给他希望,而赵母会这般傲气,约莫是觉得儿子将来能够高攀伯府啊!
就是不知道赵母身边的那位姑娘,知不知道赵家母子的打算。
很快,秦觅就知道那位姑娘的打算了。
次日,秦觅还没睡醒,就听到道观门被人拍的砰砰作响。
她带着一脸起床气,打开门看见是赵母,脑子都还懵懵的,这老婆子跑来干啥呢?
“小贱人,你可真是阴损,是不是你在徐家人面前说坏话,害得徐家昨儿夜里,就过来说要取消我儿和徐家姑娘的婚事!”
赵母那一脸怨愤,口水都喷到了秦觅的脸上,让她一阵恶心。
秦觅这会也清醒过来了,这死老婆子真是的,你昨儿在集市上那样说,人家姑娘脑子但凡不傻,都不会再掺和你这事了,给自己有啥关系啊!
“你有病吧,我连什么徐家姑娘是谁我都不知道,再说了,你以为你家赵才子,是个什么稀罕玩意,我还得巴巴上去掺和?”
赵母显然听不得这话,她跳脚骂道:“你个见不得人好的腌臜玩意儿,我看你就是嫉妒人秦月,才会故意使坏,害我儿的亲事!”
秦月离开了,赵母心里明白,从前这婚约是不可能的了,见儿子心思都在伯府那头,自己便私下与人相看。
赵彦之人长得不差,学问又极好,赵母这话一放出去,自然好些人家都乐意结亲。
她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了,镇上徐家的姑娘,那姑娘别的不出挑,可家中有个姑姑嫁的是县里教谕。
两家虽未过定,私下里也算是通了气儿,只有赵彦之一人蒙在鼓里。
结果昨儿晚上,媒人大半夜过来,委婉的告诉她,徐家说姑娘还小,打算再留两年。
赵母一听这话,当下就觉得这是秦觅在搞鬼,她一宿没睡憋着一肚子火,天不亮就朝拦水村来,今儿要是不撕了秦觅,她忍不下这口气。
秦觅退后几步指着赵母:“先说好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