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觅回头,就见一个约莫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五官清秀气质儒雅,身上的蓝布衣服都洗的有些发白了。
“你叫我?”秦觅左右看了看,好像周围也没旁人。
那年轻人点点头:“是,我是马嘴村的赵彦之,也是....秦月的未婚夫!”
秦觅想起来了,当初秦老太骂人时说过,秦月是白眼狼,给她找了那样的好人家,回了伯府连看都不带回来看一眼。
“你找我干嘛?该不会是想秦月离开了,然后我就得替她嫁给你吧?”秦觅一脸戒备:“我告诉你,我可已经嫁人了!”
赵彦之闻言脸上便带了几分轻蔑:“放心,我没打算骚扰你,也不会娶你这样一个不守妇道、忤逆长辈、罔顾人伦,闹得满城风雨的妇人!”
秦觅当即冷了脸,真是哔了狗了,她招谁惹谁了,一上街就遇上这么个恶心玩意。
“你又是个啥玩意?论相貌,你这辈子都没见过有本姑娘这般美貌的吧?”
“论见识,一个蜗居乡下的井底之蛙,最远大概也就去过府城,你能想象盛京的繁华热闹?”
“论格局,你个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没有自己应有判断的蠢货,心眼比针鼻子还小,你有啥资格来嫌弃我?”
她可没打算给这个男人留什么面子,什么玩意嘛,没见过上赶着来找骂的。
赵彦之一怔,他没想到秦觅会是这样的,这哪里像个名门贵女,分明和乡下泼妇无异啊。
想他十四考中童生案首,十八便有了秀才功名,一直顺风顺水,是蓬溪县远近闻名的才子,虽未沾沾自喜,却也内心骄傲,眼下却被人从头到脚一顿臭骂,这心气顿时就有些受不住了。
赵彦之恼怒道:“你有什么可显摆的,之所以长于盛京那等繁华之地,也是你偷了人家十几年的人生,你非但不羞愧,反而当做你炫耀的资本,不觉得有些恬不知耻吗?”
“至于你所谓美貌,你这样的祸水,引得满府城都在非议,一个女子,名声已经烂大街了,你不安守家室或是寻个庵庙青灯古佛,亦或是跳了拦水河换个清白,还好意思满大街招摇,真真是不要脸至极!”
秦觅也来气了,她没想到这书生嘴巴这么欠,开口闭口都让她去死,她活着碍着谁了?
“我夫君生得俊美如谪仙,而你不过勉强对得起五官,我夫君身长七尺有余,而你.....”
秦觅满是鄙夷的瞟了他几眼:“有没有六尺尚且未知,我夫君学富五车,知识渊博却不显人前,你一个秀才见天瞎蹦跶,生怕人家不知道。”
“相貌气度学识连我夫君脚指头都比不上,他都不带半分嫌弃,对我如珍如宝,你一个穷酸秀才有什么资格来哔哔我?”
对于赵彦之的辱骂,秦觅半分不放心上,只要不关生死,骂几句算什么。
她不介意,不代表赵彦之就可以随意欺辱,这口气怎么着也得反击回去。
虽然薛故成日里摆着个臭脸,但是不得不说,跟这个什么赵秀才一比,那简直就是全方位碾压。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还没见过我家夫君吧,有空来我家认识一下,看看你这跳梁小丑,在我夫君面前会不会羞愧欲死!”
赵彦之从小到大都是在恭维吹捧之中长大,突然被人这么打击,那脸顿时涨红一片,半天从牙缝里憋出一句:“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值得稀罕的!”
秦觅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我夫君虽然身体有恙,可心有沟壑,志在天下,而你嘛!”
秦觅摸着下巴打量了他几眼,极为鄙薄道:“身体康健却脑子有病,这是大疾啊!”
“就你那个秀才,你等着,估计你还没站在金銮殿上见天子,我儿子都能考个秀才回来了!”
赵彦之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你你你!话都说不利索,还想鱼跃龙门打马盛京观花琼林宴,我劝你换个枕头,或许梦会做得美一些!”秦觅翻了个白眼,就打算离开,真是的,遇着个极品浪费她半天时间。
“真是好大的口气,你以为秀才是什么?是你说考就考的吗?”身后有妇人极为严苛的声音传来。
秦觅回头,就见一个约莫四旬左右的妇人,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不见一丝碎发,脸庞宽方偏又眼睛极小,那眼里神色极为严厉,看秦觅似在挑剔一件满是瑕疵的物品。
她嘴角下垂,法令纹很深,给这妇人添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冷漠感。
“老婆子,你又谁家老妈子啊?”秦觅说话不带半分客气,一个个上赶着来找骂,就别指望她给好脸。
妇人应是许久没人敢这么对她说话,秦觅这开口就是老婆子老妈子,让她瞬间变了脸。
赵彦之怒道:“秦姑娘,麻烦你说话客气些,这是我阿娘!”
赵母冷哼:“牙尖嘴利,没半点温良贤德,难怪会被人送回来。”
秦觅上下打量赵母一番,满是讥诮道:“过奖过奖,我也没看出你身上有半点温良影子啊!”
“尖酸刻薄老而寡恩,一看就是个欲求不满的寡妇相,天,你该不会没了男人,心里扭曲变态,见不得我这般美貌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