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听闻蒋敬的话,带着几分不满说道:“好大的口气!你刚到燕京,便想伸手要官。不知你有多大的能耐?”
四个好汉当中,蒋敬的武艺最低。铁笛仙马麟马上接过张文的话茬道:“口说无凭,不如切磋一下?”
张文道:“好啊!这里的家丁随便你挑一个。只要你打赢了,我向我家大人举荐你!”
马麟道:“让我和家丁打?我才不欺负他们呢!”
张文笑道:“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张文随手指了不远处的一个家丁道:“你,和他过几招!”
欧鹏道:“刀枪无眼,不如拿棍棒比试!”
张文道:“也好!毕竟来者是客,伤了客人不太礼貌!”
李师师拉了拉福伯的衣角道:“福伯,难道你不阻止他们吗?”
公开场合,李师师叫福伯;私下里,李师师叫义父。这是福伯和李师师的约定。
福伯苦笑道:“我身份卑微,阻止不了。倒是师师你可以阻止他们。你是这里的女主人,这里的每一个家丁和婢女都听你的话。”
李师师一脸不信:“我?真的可以吗?”
福伯点了点头。
李师师大声道:“都是自己人,何必伤了和气?还不住手!”
家丁听到李师师的话,停下了脚步,不再上前。果然,家丁唯命是从。
张文道:“福伯,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福伯道:“张大人慢走!”
除了福伯之外,护送李师师的三个“家丁”也随张文一起离开,回皇城司复命。
中午时分,后厨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为李师师接风洗尘。
李师师举杯道:“一路上,多亏了福伯和几位好汉的保护,奴家感激不尽,先干为敬!”
福伯举杯,诚惶诚恐道:“保护小姐是我的职责所在。”
欧鹏道:“夏荷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众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至今,欧鹏等人不知道李师师的真实身份。他们只知道李师师的一个假名而已。
蒋敬好奇道:“福伯,怎么不见你家老爷呢?”
福伯略作思考,说道:“几位好汉,实不相瞒,夏荷姑娘并非我家小姐,而是我家公子的意中人。这座别院,便是我家公子送给夏荷姑娘的礼物。”
蒋敬道:“原来如此!你家公子好大的手笔。不知你家公子是何人?”
福伯道:“我家公子姓赵名乙,乃是刑部主事。虽然公子的官职不大,但公子的亲娘舅是当朝右相。”
蒋敬道:“可是主持天下变法的蔡相?”
福伯道:“正是蔡相!”
蒋敬道:“蔡相主持变法以来,为天下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欧鹏问:“不知福伯答应我们的事情,是否还算数?”
福伯道:“当然算数!几位好汉的事情,我家公子已经知晓。你们在这里暂住一两日,等我家公子忙完公差,便来相见。”
欧鹏等人听闻,心情大好。而李师师因为赵籍送了一座豪宅,心情自然高兴,一扫没有见到赵籍的阴霾。福伯虽然离开了皇城司,但是依然可以领到月钱,而且皇帝也承认他是李师师义父的身份,所以心情很好。众人的心情都不错,开怀畅饮。
几杯美酒下肚,李师师的脸色更加红润。李师师对身边的婢女道:“府里有没有琵琶?”
婢女道:“有,而且是用紫檀做的背料,音色极好。”
李师师带着几分醉意,说道:“快快取来,我要弹奏一曲。”
不多时,婢女拿来琵琶。李师师抱起琵琶,边弹边唱:
“夜半风雨声,惊醒梦中人。谁在立秋之后,时常来叩门。若终其一生,仍为情所困。宁愿开始,就只一个人。前路漫漫雨纷纷,谁在痴痴等。任其心头千般恨,不做负心人。若爱得越真,就陷得越深。断了缘分,就只剩离分。回程无期夜无声,回头也无人,只闻身后一阵阵,莫名的心疼,若是有来生,你是否虔诚,苦守一生,只为她转身……”
这是后世歌手光头华夏的歌曲《无期》,句句深情,听完心痛,是赵籍最喜欢的一首歌,后来从宫里流传到了民间。
李师师用她别样的嗓音,唱出了最痛的情思。李师师从千里之外,不辞辛苦,历经生死,终于来到了燕京。此时此刻,她最渴望见到赵籍,苦苦等待赵籍的来到。正如歌词所唱“前路漫漫雨纷纷,谁在痴痴等。任其心头千般恨,不做负心人。”
李师师不知道的是,当她唱起这首歌的时候,赵籍已经站在了门外。原本赵籍想过一两日再来与李师师相见,但他忍不住内心的思念,便在王进和林冲的保护下,悄悄来到了李师师的别院。
一曲唱罢,李师师又想到了赵籍,不禁有些伤感。李师师不愿在众人面前流泪,起身说道:“奴家饮了几杯,略有醉意,暂且回屋歇息。”
婢女陪着李师师,准备离开正厅。当婢女开门的一瞬,李师师和赵籍四目相对。李师师万万没有想到,此情此景和赵籍突然重逢。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这时候,李师师的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终于流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