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给赵籍倒了一杯茶,又道:“公子诗词的造诣,丝毫不输奉旨填词的柳三变。不知公子能否送我一首词?”
所谓的柳三变指的是柳永,宋词中婉约派最具代表和影响力的人物。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人憔悴”乃是柳永最著名的一句诗词。
赵籍接过李师师递过来的茶水,无意间触碰到她那光滑白嫩的手指,突然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李师师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迷人。人间有如此天仙般尤物,怪不得身体的原主宋徽宗赵佶迷恋李师师。怪不得古人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赵籍喝了茶水,笑道:“既然师师姑娘喜欢诗词,小可不妨当场泼墨,以赠美人。”
李师师听闻,连忙帮赵籍磨墨。赵籍想了片刻,然后提笔写了一首王国维的《蝶恋花》:“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暮。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李师师感叹道:“好一句‘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辞镜二字尤新,有点铁成金之妙。时光的年轮碾碎多少妙龄女子的青春芳华?令人唏嘘不已!而公子所写的每一个字更是瘦硬有神,用笔细劲,气势如虹,清新脱俗。”
赵籍笑道:“多谢师师姑娘谬赞!”
李师师道:“公子的诗词不输于奉旨填词的柳三变,而书法可与苏、黄、米、蔡四大家比肩。公子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乃是师师师见过为数不多的青年才俊之一。师师直到今日才遇到公子,相见恨晚!”
赵籍道:“师师姑娘风情万种,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乃是东京第一才女。小可早已仰慕姑娘芳名,所以离开东京之前,特地前来与姑娘相见。”
李师师听闻,大惊道:“公子要离开东京?还会再回来吗?”
赵籍道:“陛下迁都燕京。朝廷的许多官员都要离开这里。”
李师师问:“公子也要去燕京?”
赵籍点了点头,说道:“舅父乃是当朝右仆射蔡卞,而我在刑部担任一个小官。尚书省所属各部的官员都要前往燕京,否则只能丢官罢职。”
李师师无不伤感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没想到奴家与公子初次见面,便是最后一面。”
赵籍笑道:“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我还可以调回开封府任职。到时候又可以和姑娘相见!”
两人正说着,突然外面一阵喧哗。只听有人说道:“再过几日,本公子就要离开东京,难道临行之前也不能和师师姑娘道个别吗?”
老鸨道:“刘公子,师师姑娘已经约了客人,你不能进去。不如改日再来?”
刘公子问道:“里面的人是谁?让他给本公子滚出来。”
老鸨道:“里面是赵公子!”
听闻里面的人是赵公子,刘公子的语气顿时变得客气了几分,问道:“可是吏部尚书赵大人的公子赵明辉?”
这个刘公子名叫刘凯文,也是宦官子弟,其父乃是巡查部尚书刘仲礼,和吏部尚书赵挺之的儿子赵明辉是酒肉朋友。如果赵明辉在里面,他可以给赵明辉几分薄面。
老鸨解释道:“不是那个赵公子,但这个赵公子的来头似乎更大?”
刘公子不以为然道:“既然不是赵明辉,那我还非见师师姑娘不可。”
刘凯文推开了老鸨,想再往里面走,但却被守在闺房外面的王进拦下了。
王进道:“今天师师姑娘陪我家公子,其他闲杂人等免进!”
刘公子趾高气昂道:“你说我是闲杂人等?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王进不冷不热道:“你爹是谁,关我何事?”
刘凯文道:“我爹是巡查部尚书刘仲礼。倘若你再阻拦我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个不客气,我好害怕呀!”只见闺房的门推开了,赵籍从里面走出来说道。
刘凯文看了看赵籍道:“你就是李妈妈口中的赵公子?比赵明辉还厉害的赵公子?”
赵籍道:“我就是赵公子!”
刘凯文阴阳怪气地说道:“原以为你长了三头六臂,没想到也只是一个嘴巴两个口。”
赵籍淡淡地说道:“今天我约了师师姑娘,你还是请回吧?”
刘凯文道:“我要是不走呢?”
刘凯文身后的几个家丁蠢蠢欲动,准备上前打人。王进拦在赵籍身前,准备出手。
赵籍拦下王进道:“师父,收拾这几个小喽啰还是让我来吧!毕竟我习武两三年,还没有实战过。今日牛刀小试,也让师父看看我武艺如何?”
赵籍想在美人面前表现一下,王进自然不能抢了赵籍的风头。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家丁冲了上来。赵籍急忙躲开,然后化掌为拳,朝对方的脑门砸去。眨眼之间,家丁已被赵籍打倒在地。
其他家丁见状,蜂拥而上。赵籍不慌不忙,拳打脚踢,一一解决。赵籍苦练武艺两年有余,虽说算不上什么高手,但对付几个小喽啰足矣。即使和朱仝、雷横、阮小二等好汉比划,也未必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