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和尚见陈文昭拿着玉佩流泪,仿佛意识到什么,连忙问道:“莫非大人认识这块玉佩的原主人?”
陈文昭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带着几分激动的神色,然后说道:“这块玉佩乃是老夫的传家之宝。”
清逸结结巴巴,满脸疑惑道:“啊?难道……你是……我爹?”
陈文昭道:“没错!其实,当老夫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几乎可以断定,你就是老夫的亲生儿子。因为你和老夫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再加上这块玉佩,老夫更加能够确信,你就是老夫的儿子。”
清逸眼含泪水道:“那你们当年为何抛弃我?”
陈文昭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回开封府慢慢聊!”
不多时,清逸随陈文昭回到了开封府。丫鬟倒了两杯茶水,然后知趣地退下了。陈文昭一边喝茶,一边讲述当年的往事。
原来,二十三年前,陈文昭进京参加科举考试。在东京汴河边,陈文昭救下了一个失足落水的少女。少女名叫王燕如,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后来,陈文昭高中进士,但被朝廷派遣到南方出任一个芝麻般的小官。王家不愿意将让女儿嫁给陈文昭,所以两人的感情到此为止。
临别之际,陈文昭和王燕如抱头痛哭,并且陈文昭将自己的祖传玉佩送给了王燕如作为留念。当时,陈文昭并不知道王燕如已经怀有身孕。几个月之后,王燕如的肚子渐渐变大。未婚先孕,别说放在古代,即使在现代,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王家怕丑事外传,所以将王燕如赶了出去。
王燕如离开王家后,便到东京城内的一个尼姑庵里出家了。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燕如生下了孩子,而且是一个男婴。但孩子刚满百天,燕如便将孩子悄悄放到了大相国寺的大门。当时孩子的脖子上,还挂着陈文昭的祖传玉佩。后来,孩子慢慢长大,而这个孩子就是清逸和尚。
陈文昭担任地方官员多年。赵籍登基称帝之后,提拔他担任开封府府尹。兜兜转转,陈文昭又回到了东京。不过,这时候的陈文昭已非当年的陈文昭。
陈文昭来到了王家,但时隔二十余年,早已物是人非。王燕如的父亲已经过世多年,如今王家的主事者乃是王燕如的大哥。当王燕如的大哥得知当年的陈文昭已是开封府府尹,连忙卑躬屈膝,点头哈腰。陈文昭从王家人那里得知,王燕如还有一个儿子时,激动不已。虽然陈文昭有一个女儿,而且女儿陈傲霜非常出色,还考上了孔子书院。但没有儿子,总是陈文昭的一块心病。
陈文昭得知了王燕如的下落,于是便去了尼姑庵。陈文昭对王燕如的情义还在,但王燕如已经心如死灰,看破红尘。
陈文昭道:“二十年前,你我互生情愫,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走在一起;如今,时过境迁,再次相逢,不知我们能否再续前缘?”
其实早在五年之前,陈文昭的夫人已经因病去世。所以,当陈文昭再次见到了旧情人时,自然萌发了这样的念头。
燕如摇头道:“俗话说,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如今,你是官,我是尼,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陈文昭又道:“我们是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即使我们不能再续前缘,我总可以见一见孩子吧?”
燕如的法号叫妙真,只见她双手合一,波澜不惊道:“阿弥陀佛!施主,回去吧!过去的,别再遗憾;未来的,无须忧虑;现在的,加倍珍惜。”
陈文昭伤心道:“当年,我离开东京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怀有身孕。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看望过你一次,这是我的过错。但我只想看一眼我们的孩子,这有错吗?”
燕如道:“当年的是非对错,已经并不重要了。如今,孩子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因为孩子生下来刚满百天的时候,我就把他送人了。”
陈文昭急切地问道:“孩子送到哪里了?”
燕如心静如水道:“送给了一个没有孩子的普通夫妻。起初每隔一年,我还会悄悄去他家看望一下孩子。孩子五岁那年,这对夫妻就搬家了,离开了东京,我再也没有见过孩子。”
听闻儿子不知所踪,陈文昭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尼姑庵,不知不觉来到青楼一条街。陈文昭来到中间,见一家外悬青布幕,里挂斑竹帘,两边尽是碧纱窗。门口的两面牌,牌上各有五个字,写道:“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
陈文昭问道:“前面是谁家?”
身后衙役道:“府尹大人,这是东京名妓李师师家,隔壁便是赵元奴家。”
陈文昭又道:“可是名动天下的李师师姑娘?”
衙役道:“正是,听闻李师师色艺双绝,天下第一。”
陈文昭带领衙役入内,早有老鸨前来相迎。老鸨笑道:“原来是几位官老爷来了,快坐,快坐!”说完老鸨又吩咐丫鬟上茶。
衙役道:“我们府尹大人来了,还不快叫李师师姑娘出来相见!”
不多时,陈文昭见到了色艺双绝的李师师,并说明来此没有其他目的,只是心烦意乱,想听曲解忧。
李师师知道陈文昭是开封府府尹,自然不敢怠慢,于是边弹边唱。李师师唱了两支小曲,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