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书院,苏轼正在给学生上策论课。
按原来的历史走向,苏轼将于今年七月二十八逝世,享年六十六岁(虚岁)。此时已是七月二十三,虽然苏轼的身体疾病缠身,但都是些老毛病,不足以治命。如今的苏轼,担任资政院副议长兼孔子书院院长,每天教书育人,忙的不亦乐乎。
不过最近两日,苏轼的心情不是很好,甚至有点痛心疾首。因为整个东京都在传,赵籍在大名府遇刺身亡。赵籍对苏轼有大恩,不仅从苦寒之地将他召回,还委任了他一个品级堪比副宰相的资政院副议长。虽然这个职务没有实权,但每月领200贯钱的俸禄,足以让他衣食无忧。后来,赵籍又让他担任孔子书院院长,“英雄”有了用武之地。至于孔子书院的日常事务,还有苏轼的门生周邦彦这个副院长协助。苏轼想管就管,不想管的话可以放手。总的来说,苏轼的晚年生活过得既轻松又充实,所以他非常感激赵籍。苏轼想为大宋培养更多的人才,来报答赵籍的提携之恩。只可惜,赵籍英年早逝,看不到大宋人才济济,蒸蒸日上。
苏轼化悲痛为力量,更加用心教导学生。突然,甲班的门被人打开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清照。此时的李清照是女儿身,并没有女扮男装。
李清照道:“学生冒昧打扰,只想问老师一件事情。”
甲班的学生看到李清照后,都比较吃惊,没想到李清照又来到书院。原来李清照只在书院读了一个多月的功课,后来因为婚期将近,便退学了。
苏轼见李清照两眼通红,似乎刚刚大哭过一场,于是问道:“你想问老夫何事?”
李清照道:“赵乙是不是就是皇上?”
学生们听此一问,都大吃一惊。甲班的学生赵乙怎么可能就是当今皇上呢?
苏轼以为,赵籍已死,没有隐瞒的必要,所以长叹一声,说了实话。苏轼道:“不错,赵乙就是陛下,陛下就是赵乙,他们是同一个人。”
李清照咬着嘴唇,忍住了哭泣,伤心道:“果然如此,原来爹爹没有骗我!”
学生们听到赵乙就是皇上的时候,嘴巴张得老大,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昔日的同窗好友竟然是皇上。能和皇上同窗读书,他们引以为傲。只是皇上遇刺身亡,已经离开人世。想到这里,甲班的学生都痛哭流涕,悲伤成河。
张建业暗道:“真没想到,昔日与我称兄道弟的赵乙,竟然是皇上。”
滕长生暗想:“怪不得当初赵乙提前知道朝廷实施新市易法,原来他是皇上。”
陈傲霜心里嘀咕:“李清照和皇上有婚约在身。如今皇上驾崩,只是苦了李清照,今生只能守活寡了。”
苏轼见学生们痛哭流涕,也没有心思再进行授课,安慰众人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作为孔子书院的学生,大宋未来的栋梁,尔等要更加发奋读书,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得知事情的真相,李清照失魂落魄地走出孔子书院。
离开孔子书院不久,有几个泼皮盯上了李清照。穿过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时,几个泼皮上前围住了李清照,准备对李清照动手动脚。
李清照大惊失色道:“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泼皮色眯眯地笑道:“干什么,你懂得!”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强抢民女,眼中还有王法吗?”突然,一声大喝声响起。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皇城司的朱仝。朱仝领着几个心腹,正在四处巡视,正好路过此地。不过,他们并未穿皇城司的公服。一般而言,皇城司的人除了参加抓捕行动外,很少在大街穿公服走动。毕竟他们负责监察刺探,不宜暴露身份。
为首的泼皮道:“听你这口音,不似东京本地人士,我奉劝你一句,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朱仝有一部虎须髯,长一尺五寸,面如重枣,似关羽模样,别人都称他做美髯公。朱仝不仅长相似关公,而且最讲义气,行为处事也颇似关公。
朱仝冷笑一声道:“今天我还非管不了!”
为首的泼皮又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开封府右军巡使是我叔父,我是他侄儿。如果你敢插手我的事情,小心脑袋不保!”
以往,每次只要泼皮说出叔父右军巡使的头衔,都会把对方吓走。到今天,这招似乎不灵验了。
朱仝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给我打,狠狠地打!”
几个心腹听了,如狼似虎般朝泼皮扑了上去。霎时间,三五个泼皮被揍得鼻青脸肿。
朱仝来到几个泼皮身边,拿出了皇城司的腰牌,在他们的眼前晃了晃,然后说道:“想报仇,欢迎来皇城司找我!”
泼皮看见皇城司的腰牌,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说道:“不敢,不敢!”说着,他们连滚带爬,狼狈而逃。
朱仝道:“姑娘,你没事吧?”
李清照道:“我没事,多谢几位好汉出手相救!”
朱仝道:“最近几日,东京城似乎又多了一些泼皮无赖。为了姑娘的安全,不如我送姑娘回家。”
李清照没有拒绝。不多时,朱仝将李清照送到李府门口,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