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轻轻的摇头,还不等说话,弥月阿古就过来了。
让弥月阿古守着祁红鸢,苏芸暖带着祈煊到了外面,两个人站在月下。
“姑母的病不容易好,我能做的就是尽力,如果这一关能闯过去的话,那是福气。”苏芸暖偏头看着祈煊:“怎么不见姑父?”
“在回来的路上,姑父一直都在锡城。”祈煊说。
苏芸暖垂眸:“药老的医术如何我也没底,我手里有几个方子太冒险,所以需要有个人一起商量,别人我也想不起来了。”
“陆怀瑾用他们的内部传讯送信儿,应该很快就能来。”祈煊说。
苏芸暖点了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说话可要多安抚着说,姑母心气儿高,事半功倍。”
“给姑母用的药?”祈煊看苏芸暖的手。
苏芸暖嗯了一声,祈煊就知道媳妇儿尽力了,至于结果,得看天意。
这一夜,弥月阿古三个人轮流守着,打从祁红鸢突然病了且越来越严重后,她就不允许除了弥月之外的任何人接近自己。
三个人十分安静的守到天亮后,苏芸暖和祈煊去取鹿心血,当祈煊看到苏芸暖拿出来长针的时候,抿紧了唇角,若不是为了救自己的姑母,阿暖怎么会把
自己的本事展漏无疑呢?
鹿心血的功效是补心肌缺血,造血的功效,是苏芸暖能就地取材最好的一味药了。
鹿心血摊开在平底儿大碟子里阴干后,配上沙参、百合、生地、天冬、麦冬和阿胶研碎用黄酒揉丸,送服安心。
第四天药老就到了东宁府。
苏芸暖和药老轮流诊脉后,到旁边的小书房商量方剂。
刚落座,药老便叹了口气:“可难了。”
“老人家,这是皇上唯一还在世的长辈至亲,只要有一点儿希望都要尽力,让您受累了。”苏芸暖福礼。
药老点了点头:“放心吧,既然我能来,就会精力。”
苏芸暖给药老倒茶:“我手里有个方子,不敢用,请您老帮我看看吧。”
“什么方子?”药老问。
苏芸暖拿出来早就写好的附子救心汤。
药老拿过去一眼看到大剂量的附子,就是一惊,不过也只是顿了顿,看到最后捋着胡须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如此心疾可逆,确确实实是救命的方子,不过这样的方子老夫都不敢用,是什么人能想到这样的方子呢?”
“老人家说的是,这虽是有着起死回生的救命仙方,非但寻常郎中不会用,就是不到绝境的话,病人和亲眷
也不会尝试,我只是在永固山的大夏遗民之地里偶得一方,不敢用。”苏芸暖说。
药老再次坐下来,开始逐一研究每一味草药的份量,反复三次都找不到更好的加减方,两个人又研究了祁红鸢的脉象。
“单独这一方能救命,可养病还需要辅以合适的方子才行啊。”药老说。
苏芸暖点头:“我想用食疗法子,食疗的药材都是温和的,能养身体机能的同时,又不会跟救心汤相克相畏,可行?”
“后生可畏啊。”药老是真心觉得苏芸暖想的周到,小小年纪能如此用药委实不易,更不用说这病人的身份很特殊。
食疗的方子两个人仔细研究修正了好多次,最后是七日一个疗程,救心汤七日停两三日,这两三日的菜谱也要准备好,除此之外,考虑到祁红鸢是习武之人,针灸治疗引导一身气机,让身体从虚弱到充盈的机会比寻常百姓要更大一些。
接下来药老和苏芸暖开始了每日守在祁红鸢身边,时刻关注着祁红鸢身体的变化。
东方瑜得到消息,她知道现在不是见皇后的好时机,便在女学里没露面,崔令仪和崔望舒教习女学是学生强身健体之术,平日里也会拜访翠微山,翠微山里的凤翎军让崔令
仪十分着迷,一直也在等着帝后来东宁府,如此才能有机会进入凤翎军。
“长姐,听说皇上到东宁府就去山上猎鹿了,土司母亲的病需要鹿。”崔望舒看着崔令仪。
崔令仪立刻懂了:“一起去?”
“我也想入凤翎军,当然要一起去了。”崔望舒笑嘻嘻的说。
姐妹俩跟东方瑜打了个招呼,带上弓箭进山。
翠微山很大,盐井在腹地,腹地之外飞禽走兽非常多,姐妹俩没在外围耽误时间,直接往凤岭深处去了,打从进山的煮盐的人多了起来,采药的人也多了不少,猛禽走兽都退到凤岭里去了。
就在两个人刚踏入凤岭的时候,陆怀瑾就发现了,这几天他一直都带着人在凤岭猎鹿,看到两个姑娘有胆量来凤岭,陆怀瑾都直皱眉,崔令仪的性子果敢泼辣,崔望舒的性格倒是不了解,不妨看看。
自己决定跟着祈煊他们到明珠城,其实对崔令仪就有了爱慕之心,所以在凤岭遇到算是缘分。
崔家有追踪术,源自祈家军,这是斥候营的绝技。
陆怀瑾早有耳闻,但并不曾亲眼看到过,见崔令仪和崔望舒姐妹俩分头行动,并且走几步就蹲下来查看,猜测是追踪术了,这让陆怀瑾来了兴致。
姐妹俩分开查看后再到一起,再重新分开,如此几次后,崔令仪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