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离开这里的时候,特地到老人家的茅屋前看了眼,并没有再遇到老人家,天色已晚也就不耽搁的离开了禁/地。
刚到门口就看到了等候多时的祈煊。
祈煊过来牵着苏芸暖的手离开,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才说:“那里可不能久留,你怎么能这么久才回来呢?”
“那里面有个痴迷音律的老人家。”苏芸暖笑眯眯的说完,偏头吩咐抱夏准备浴汤,自己身上都要馊了。
祈煊无奈的摇头:“所以,你引吭高歌一曲?”
“你们都听到了?”苏芸暖有些吃惊。
祈煊抬起手捏了捏苏芸暖的鼻子尖儿:“登高楼和禁/地才几步远?倒是下血本了,告诉为夫,是为了什么要去禁/地?”
“当然是因为这个!”苏芸暖神秘兮兮的一翻手,手里多了一株草药。
祈煊眼疾手快的把苏芸暖拉进怀里,握住了她抓着草药的手:“阿暖,为夫求你了,这事儿用嘴说就行,好不好?”
“我只给你看啊,你怕什么?”苏芸暖靠在他怀里,轻声说。
祈煊心里熨帖,可还是担忧,小声在她耳边叮嘱:“若是被人无意看到,情况就不妙了,若是被人盯上呢?民间会说皇后娘娘是个
神女,到时候我就配不上你了。”
“就你会说话,是怕别人说我是妖怪,想要把我烧死吧?”苏芸暖用草药瘙着祈煊的下颌,声音都比平日里要娇许多。
祈煊义正言辞:“不可能!你的夫君可不是个愚夫!任凭谁也休想伤我阿暖分毫!”
“知道啦,我以后只说给你听。”苏芸暖把药草送回去,任凭祈煊抱着她坐在坐榻上,懒洋洋的把身体挂在他身上:“明珠城没有医馆和郎中,阿宝他们要开医馆还得从外面运草药进来,成本太高,我去禁/地是想看看有没有可以当药田的地方,栽一些草药,撒一些草药种子,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以后水土都肥沃起来的时候,草药就随处可见了。
祈煊下巴抵在苏芸暖的额上蹭了蹭:“阿暖总是行善积德,处处都以天下为公,真是个了不起皇后。”
“夫君功不可没,若非夫君处处庇护,我可不敢呢。”苏芸暖不吝啬的回应以夸奖。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抱夏准备好了浴汤,苏芸暖赶紧去沐浴。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头发也清清爽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到花厅里,祈煊已经在等她一起用饭了。
这边夫妻俩吃着饭。
禁/地里,药老提着灯
笼,指着凭空多出来的草药,问陆怀瑾:“你可知道皇后是什么来历吗?竟让我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搬山术!”
陆怀瑾长长的舒了口气,走到药老身边:“如果我说她就是寻常人呢?”
“不可能!”药老眉头紧锁:“这本事怎么可能是人身就会的?我倒是对这皇后好奇得很,跟我说一说你知道的。”
陆怀瑾可不想药老出去招惹苏芸暖,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传出去风声?
两个人坐在茅屋里,陆怀瑾把自己认识的苏芸暖说给药老听。
药老听完,唏嘘不已:“果然非常人要苦一些,这些事若落在寻常女子头上,说不定早就投胎几回了,不容易啊。”
“您老想一想啊,若非她治疗疟疾,青牛县如今只怕比咱们明珠城强不到哪里去。”陆怀瑾说。
药老点头:“确实。”
“若非她在永固山里找到大夏遗民之地,祈家军如何能气势如虹?若非她带领青牛县百姓保证祈家军衣食无忧,伤药充裕,如今只怕百姓还在人手战乱之苦。”陆怀瑾看着药老:“这样的女子,护她都怕来不及,世人口舌如致命毒药,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若真是天赐之人,那也是这片土地上寻常百姓的福分。”
药老想了想:“我要出禁/地了。”
陆怀瑾顿时紧张:“您老跟我去昌邑府养老如何?”
“不去!”药老一甩袖子:“我要去保护这姑娘,再说了,这姑娘唱曲儿好听着呢。”
陆怀瑾直给药老作揖:“活祖宗啊,这姑娘是大乾皇后啊,可不能一开口让她给你唱曲儿啊。”
“也是。”药老若有所思:“她来禁/地洒下这么多药材,必是要用的吧?”
陆怀瑾赞同的点了点头。
“哪里用呢?大乾有山就有草药,不缺这些。”药老认真思考。
陆怀瑾接过去话头儿:“咱们明珠城没有医馆,没有郎中,这次来明珠城还有阿宝和十八,两个年轻人都是郎中,手法不错,这些草药应该是给明珠城百姓准备的。”
药老一拍大腿:“对!这才是大善近道的奇女子!”
“所以您老就把搬山术的事情忘记吧。”陆怀瑾见缝插针的说。
药老眉头紧锁,看着陆怀瑾:“你说的在理儿,我忘不忘记都无妨,反正我不离开明珠城,倒是你现在也知道了,若是我把你杀了的话……”
陆怀瑾都没等药老说完,轻功运到了极致,犹如穿林雨燕般的逃走了。
身后传来了药老的朗声大笑
,这一夜,禁/地里是不是就传来一句: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