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立刻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芸暖带着抱夏,薛丁善带路,从青牛镇南门出去,就能看到一座非常气派的庙宇样建筑。
门前一颗如云盖般的榕树,上面挂满了红色的祈愿带,许多年轻的男女都来这里祈愿,苏芸暖偏头低声问:“可是要到乞巧节了?”
“可不是嘛,怪不得。”抱夏看了眼榕树下面的人, 压低声音笑着说:“皇后娘娘的生祠门前,竟然还求姻缘,她们把主子当仙女了呢。”
话音落下,苏芸暖和抱夏都看到十八虔诚的拿着写好的祈愿带子,踮起脚尖挂在了高处,苏芸暖撩起眼皮儿,当年的少年已经长大了,身姿挺拔,虽不是什么人间绝色,可举手投足都有沉稳劲儿,最重要的是十八年纪很好,看看旁边的抱夏,苏芸暖觉得当个红娘也是非常可以的。
众人看到薛丁善都过来打招呼,苏芸暖不想让引人注意,带着抱夏躲开了,薛丁善是个聪明人,跟大家寒暄着,没提皇后娘娘亲临的事。
正殿里供奉着塑像,是苏芸暖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非常普通,并不是朝服的样子,许多人在祈愿,苏芸暖仔细听了片刻,多是祈愿家里人平安,祈愿风调雨顺的人。
整个大殿里的感觉十分祥和。
“咦。”祈愿的老妇人不经意的看到了苏芸暖,忍不住打量了好几眼,又看看塑像,顿时眉开眼笑的过来:“小娘子是个有福之人啊,瞅瞅这模样,跟咱们娘娘长得七八分像哩。”
抱夏在旁边差点儿没笑出声,苏芸暖往前半步挡住了抱夏,福了福身:“您老可小声点儿,我也是头一次来呢。”
“哟,还别说,真有点儿像。” 旁边的人凑过来打量了几眼,问:“小娘子面生的很,是慕名而来吧?咱们的娘娘庙啊,求什么都灵验的很呢。”
苏芸暖只说是来走亲戚的,刚巧薛丁善过来,这下大家都是去感谢薛丁善了。
“酒楼那边的席面准备好了,咱们过去吧。”薛丁善好不容易到苏芸暖跟前,说。
苏芸暖点了点头,带着抱夏往外走。
后面不知道谁喊了句:“我的天奶奶啊,是咱们的阿暖姑娘回来了,是皇后娘娘回来了!”
这一嗓子,顿时所有人都看过来,苏芸暖缓缓地吸了口气,转过身已经是满脸笑意了。
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人,最先认出来苏芸暖的中年妇人眼泪哗哗的掉:“阿暖娘娘啊,咱家乡的人都想您呐,我当年跟着廖大当家的做棉衣,我们好多姐妹凑到一起都要念叨念叨啊,阿暖娘娘,你过的好不好?”
若是换做不知情的人会诧异,问皇后娘娘过的好不好?这可不是该说出口的话。
可青牛县的人不同,他们大多数人是经历过最穷苦,甚至吃人的日子,曾经疟疾横行的时候,若不是苏芸暖救命,青牛县别说老人了,只怕剩不下多少活人。
往事历历在目,众人都忍不住抹泪,苏芸暖扶着岁数大的人起来,薛丁善、抱夏和十八也都帮忙,苏芸暖柔声:“大家都起来吧,我这趟是路过家乡,不能挨个去看乡亲/们,但知道大家日子过的都好,我就开心,我过的也挺好的。”
“几个孩子啦?听说京城里的人都八百个心眼子,咱们可不能被欺负了。”有老人家颤巍巍的走过来,问。
苏芸暖笑着说:“三个孩子了,一儿两女,婆婆放心吧,京城的人也不是三头六臂,再说了,你们的阿暖姑娘是皇后呢,谁敢欺负我呢?”
在人群外面,站着陆怀瑾,陆怀瑾身边陪着的是崔辰。
三十来岁的崔辰一身天青色长袍,负手而立看着被人群团团围住的苏芸暖,当年那个心怀祈家军,带着一往无前的劲头的小姑娘,长大了。
这是很难以名状的感觉,更多的是欣慰。
“如今的崔家还不肯离开青牛县啊?”陆怀瑾负手而立,问。
崔辰笑了:“不想走,咱们这地方出过贤后,是风水宝地,到哪里还不是一样的三餐和日升月落呢?”
“我昌邑府那边也不错。”陆怀瑾说。
崔辰看过来:“王爷,不怕您笑话,在崔某心里啊,皇后娘娘虽是孤女,可青牛县的上万百姓都是她的娘家人,在下亦然,如今不同当年,处处国泰民安,别人怎么想的不知道,崔家世代守在青牛县,守着贤后和她的儿孙,若有朝一日用得上崔家,必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陆怀瑾:……!!!
“乔家和姜家亦是如此,廖大当家的更不用说,我们现在的买卖做的再大,一分一厘都不少给皇后娘娘,只不过都存在了陆家钱庄里。”崔辰笑着说:“不锦上添花,但愿意雪中送炭,人世间没有娘家的姑娘日子不好过,咱们皇后娘娘的娘家人,可多着呢。”
陆怀瑾笑着摸了摸鼻子,这么一想,那昌邑府也是苏芸暖的娘家,就是不知道祈煊会作何感想。
薛丁善赔着笑脸,抱拳对所有人说:“咱们的皇后娘娘还没用膳呢,如意楼的席面准备好了,大家今儿都是好运道,可也不能饿到咱们皇后娘娘,都回吧。”
所有人恋恋不舍,有人提议:“咱们给阿暖娘娘磕了头吧。”
苏芸暖看着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