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并没有离开永固县,而是坐在马车里在永固县附近转了三天。
吴子良说的没错,买卖做的大,揽住天下财富,单凭山谷里的那些作坊是不够的,所以这就需要扩大规模,青牛县不适合做事,永固县则非常合适。
郑唯德的独善其身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了永固县的庇护。
三天后,当苏芸暖看到郑飞凤的时候,心里都笑了。
“我刚到家,父亲就说了阿暖的事,快进屋坐下说。”郑飞凤拉着苏芸暖到自己的院子里,虽然出嫁的日子可不短了,但郑府这边一直都保留着郑飞凤的院子。
香草送来茶点后退了出去。
苏芸暖才说:“我想要在永固县开一些铺子。”
“我能帮上什么吗?”郑飞凤问。
苏芸暖拿出来这几天画下来的图纸铺在桌子上:“我选了两个地方,一个在永固山的山脚下,一个在城南村,用来制糖。”
“我知道阿暖的铺子里卖白糖,非常好,是要开这样的铺子?”郑飞凤已经有些兴奋了。
苏芸暖点头:“还需要许多甘蔗,我会把这些糖都运送出去,咱们可以分红利。”
“阿暖,你跟我说真心话,祈家军到底做什么呢?”郑飞凤问。
苏芸暖挑眉:“飞凤为什么这么问?”
“实不相瞒,夫君一门心思要为公爹报仇,公爹年纪并不大,全因为辅佐幼主殚精竭虑才病了,可到底被幼主生生气死在金銮殿。”郑飞凤垂眸:“如此寒心还尚在其次,用佞臣,伤天下文人,伤百姓,夫君说天下需要明主。”
苏芸暖缓缓地吸了口气:“飞凤,祈家军为民护国,落到这步田地,也是寒心。”
“都说你们是完婚后离开的皇城,可是我看你……。”郑飞凤没说下去。
苏芸暖挑眉:“这还能看得出来?”
“那就是了,你们只是说完婚,但并不曾圆房了。”郑飞凤轻轻的叹了口气:“原本都好好的,真是放着好日子不过,弄成了如今这乱麻一团的样子。”
苏芸暖并不在意,说到底完婚也不过就是面子好看,总不能都知道摄政王要完婚,结果没完婚不说,辞官人还都不见了吧。
至于脱身,倒也是考虑原因之一,元初帝都能荒唐到给自己一个奉旨经商的圣旨,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吧?
“祈家军对外说在东宁练兵,祈煊也在那边,飞凤,我知道的就这些。”苏芸暖说。
郑飞凤点了点头:“足够了,想要做什么吩咐就是,我们又不是要靠红利活命的人,不需要红利,如果祈家军需要银钱,那就赚。”
“好,我记在心里了。”苏芸暖笑着说。
事情非常顺利,或者说极其顺利,苏芸暖只需要带着会制糖的工匠出去,所有的事情都是郑飞凤两口子在办,并且办得很好。
当苏芸暖写给弥月的书信被弥月送到了祈煊面前的时候,祈煊就知道苏芸暖在准备什么了。
不分是谁家的买卖,陆家、东方家的铺面都在卖永固县的糖,大寨的盐,粮铺里的粮食也十分充足,无一例外,这些都是奉旨经商带来的好处,但凡有个人蹦出来,苏芸暖都能接得住。
当潘玉龙意识这个问题的时候,立刻去见了元初帝。
“皇上,这不是与您和朝廷分庭抗礼吗?咱们大晟国的盐可都是朝廷分配下去的,再者国库粮草尚且不充足,反倒是苏家粮铺的粮食丰足还价低。”潘玉龙觉得自己和苏芸暖绝对是相克的!
否则,怎么会有这些破事!
并且派出去的人都泥牛入海,根本就杀不死她!
元初帝揉了揉额角,最近精力越发不济了,以至于听到潘玉龙说这些,心里都烦躁。
“朕让皇长姐奉旨经商,这有何不可?”元初帝皱眉:“姐夫也心知肚明,朕能坐在这里,他们的功劳最大!”
潘玉龙只能躬身:“皇上圣明。”
离开御书房,潘玉龙脸色阴沉的回去了自己的院子,进门就看到赵玉娘竟用那双凤筷喂儿子吃东西,情急之下过去一把抢过来筷子扔到了一旁:“这怎么能给还在用?”
“夫君,这有什么?我是他的娘啊,难道我用的东西也要嫌弃?”赵玉娘知道潘玉龙对孩子极其看重,但这一通火让自己心里委屈。
潘玉龙压下情绪柔声:“这福分太大了,孩子还小怕是撑不住,以后那筷子别再给孩子用了。”
“这有什么?”赵玉娘还是不懂。
潘玉龙只能耐着性子说:“你和皇上是天家正统,自然天底下什么好东西都配的上,咱们的孩子是潘家的血脉,若是让旁人看到了,那可就要杀头了,你听说什么人胆大包天敢用天家之物啊?”
赵玉娘看着潘玉龙让人把孩子抱走,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只想要过平常人的生活,这么难吗?”
“若我们不注意,那就是更对不起阿宝了,你都不知道外面什么样子了,祈煊和苏芸暖大肆敛财,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仰仗着皇上让她奉旨经商,是真不把皇上看在眼里了,只是我去跟皇上说,皇上还不愿意听,到最后只怕要养虎为患了。”潘玉龙摇头叹气:“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