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深吸了一口气:“对,我是外乡人,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祁红鸢已经在召集人马救大寨了,十二寨在攻打大寨,弥月被你的大女儿伤得很重,你大女儿被是祁红鸢杀了。”
噗!
这一口黑血喷出来,纳兰格尔眼前发黑,摇晃的下床往外走。
“格尔!”祁红鸢的身影落在屋子里。
纳兰格尔回头看着满头白发,一身缟素的祁红鸢,缓缓地点头:“我保护你。”
祁红鸢身形一晃来到纳兰格尔的身边:“可以了,十二寨心怀不轨,杀之!从此以后柳州府只有纳兰大寨,再无十二寨!”
纳兰格尔回头看着祁红鸢:“动手了?”
“是,他们算命长的了!不过长得有限!”祁红鸢说着,挽住了纳兰格尔的手臂。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苏芸暖两条腿儿都在打颤,自己听到了什么?
十二寨得多少人?
祁红鸢是个杀神吗?
都杀了?
窒息的感觉让苏芸暖缓缓地坐下来,一度怀疑自己心目中那个祁家到底是不是幻觉,或者说祈煊是不是也被迷惑了,被祁家的教条荼毒了?
因为祁红鸢的狠,超出了常人的范畴。
十二寨必定有很多平民百姓,全都杀了的话,那祁红鸢还是祁家人吗?
一时间,苏芸暖觉得自己的心都乱了。
她不敢往坏处想。
外面,祈煊已经步步倒退,退到了门外。
大寨里的血腥气冲天。
冲在最前面的桑巴加看到门被打开了,看到纳兰格尔牵着祁红鸢的手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平静的样子让桑巴加浑身都僵硬/了许多。
“我本不想追究了,你们若能安分守己的等着我醒来或者死讯,我便让弥月阿古把大寨让给猛乌寨,因为我的满月嫁给了桑巴加,他就有了继承大寨的资格。”纳兰格尔看着桑巴加:“可是你太着急了。”
“我的妻子不见了!”桑巴加干巴巴的说。
纳兰格尔笑了,看傻子似的看着桑巴加:“她的父亲病重,身为纳兰家的长女回到娘家侍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不知道她在娘家吗?你知道,甚至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你说你的妻子不见了,对吗?”纳兰格尔说着,抬起手:“来来来,我带你去见你的妻子。”
桑巴加突然转身要逃走。
一根琴弦破空而来,直接贯/穿了桑巴加的脑壳,他缓缓的回头,目眦欲裂的看着祁红鸢和纳兰格尔。
纳兰格尔依旧笑着,很慈祥:“很快你们就团聚了,去吧。”
话音落下,祁红鸢的手掌拍在琴上,那根穿过桑巴加脑袋的琴弦带着一串血花退飞了回去。
祁红鸢拿出来帕子轻轻的擦拭掉琴弦上的血污,修长的手指慢腾腾的把琴弦装好。
桑巴加的身体缓缓地倒下去了,是的,他要去见自己的妻子了,妻子说过,昨晚得手夫妻团圆,要是失手的话,阴阳两隔。
她失手了,可自己追随而去了。
在他的听觉消失前,听纳兰格尔说:“把他们的孩子全部送去,一家团圆才行。”
桑巴加后悔了。
大寨的人非常狠!
自己应该再等等才对啊。
剩下的十一寨都萌生退意是,同江寨的督拉仗着胆子举起手里的宝剑,大喊:“誓死保护大寨!”
如出一辙,琴弦飞来刺/穿督拉的脑袋。
“你的宝剑上染了我大寨人的血,保护不必,死可以。”纳兰格尔淡淡的说。
门就是敞开的,苏芸暖看得到也听得到,这夫妻二人是什么构造的?自己很害怕啊,突然想要哭怎么回事?
祈煊眼角余光看到苏芸暖的脸色苍白如纸,快步进来到她身边,跪坐在她旁边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苏芸暖一转身趴在了祈煊的怀里,嘟囔了一句:“祈煊,我好怕!”
“不怕。”祈煊抱着苏芸暖从后窗户出去,两个人直接上山,到了祁红鸢的草庐里,苏芸暖的浑身还在颤/抖。
祈煊就那么紧紧地拥着她。
“她说要杀光十二寨的人。”苏芸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抬头看着祈煊:“是杀光了。”
祈煊垂眸:“我们并不知道十二寨和大寨的恩怨,我们不参与,听你的,你说走,咱们立刻就走。”
“我不知道。”苏芸暖握着祈煊的手:“我是不是在与虎谋皮?”
祈煊摇头:“不是,但姑母需要时间,她一直都活在仇恨里,一直都在想要报仇。”
苏芸暖轻轻的叹了口气。
是啊,白发如雪,缟素一身十几年,她的那点儿善良也许早就被仇恨吞噬干净了,十二寨要剿灭大寨,跟当年祁家被灭多像啊,所以她的仇恨是找到了爆发点。
“她让你造/反是真心话!”苏芸暖握住了祈煊的手。
祈煊反握住苏芸暖的手:“阿暖,在祁家有个规矩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庶出是嫡出最后一道保命符,大姑母是庶出的第一个孩子,老祖宗把她送到大寨这边,培养起来,极有可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和朝廷鱼死网破的。”
“可是老祖宗寿终正寝,朝廷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