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两银子到手。
潘玉虎转身就放在了苏芸暖的手里:“嫂嫂,你收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潘玉虎给自己脸面得接住了,苏芸暖把银子收起来,看了眼赵氏拿来的布料,见面的东西就别拿回去了,不然显得自己多客气似的。
银子都拿了,赵长林看苏芸暖这态度是还想要布,赶紧递过来:“芸娘,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高抬贵手吧。”
“到底是村/长呢,这话说的好像我要问问家具铺盖啥的,就是不识抬举了。”苏芸暖挑眉:“不过,怎么说也是玉虎兄妹几个的血亲,不看僧面看佛面,带着潘二林走吧。”
赵长林心里这个恨啊!
小蹄子还威风起来了,真以为自己是怕了她?要不是这么多村民都掺和进来,别说潘二林放火了,自己要是提前知道,放不放火这几个都早成死人了!哪里还有这些麻烦。
这些人往外走,李柱子脸色呱嗒就撂下了,招呼人也要走,苏芸暖赶紧让潘玉虎拉住李柱子。
她扬声:“村/长留步。”
赵长林本就瘸,回头看的时候身体晃了晃,冷声:“还想咋的?”
“不想咋的,就是请村/长提点你/妹子和妹婿几句,掂量好了再来我这院子,还有下次的话,我可没这么好说话了。”苏芸暖说。
赵氏气得哇哇怪叫:“贱蹄子!你好说话了?好说话拿了我家那么多银子和布!黑心肝的狗东西!”
“银子和布给你,潘二林跟我去衙门,赵氏,蹬鼻子上脸可不好,我们没求着你们来放火烧死我们!”苏芸暖冷冷的看着被赵长林推搡着离开的赵氏,心里缓缓地松了口气,这破事真闹心,幸好拿到了三十两银子。
等赵长林那些人走远了,苏芸暖轻声和杨婆婆说:“姨姥姥,请柴爷爷和李大叔去家里行吗?”
“好。”杨婆婆知道苏芸暖要做啥,再者她心里是太舒坦了,本来软怂的芸娘表现的可真不赖,这才对嘛,逆来顺受的活着有啥意思?
潘玉虎用烧得破破烂烂,黑漆漆的被褥扔到独轮车上,这些人就从街上光明正大的去了杨婆婆家。
李柱子好几次都想走,他是真觉得失去了个好机会,不管啥世道也不能吃人啊,偏偏这是潘玉虎的家事,自己没有掐脖做主的道理,心里是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进了院,潘玉双关上了大门,苏芸暖过去掀开了破烂被褥,从地下抱出来一块薯砖送到老柴头和李柱子跟前:“我们不能闹大了,因为这些吃的,现在能请柴爷爷和李大叔进屋坐下说吗?”
吃的!
李柱子眼睛都直了,看看独轮车,再看看苏芸暖抱着的土坯砖,皱眉:“吃的?”
“嗯,进屋说吧。”苏芸暖侧开身。
都进屋后,苏芸暖掰/开了薯砖,露出里面干透了的土豆泥,掰下来两块分别递给了老柴头和李柱子。
两个人闻了闻,放在嘴里尝了尝,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怪不得潘二林放火也没把你们几个伤到,原来你们有防备啊。”老柴头笑着说。
苏芸暖苦笑:“柴爷爷,这是赶巧了,姨姥姥怕我们冻死在那边破屋子里,让我们搬过来住到开春,我们这才躲过了一劫,这薯砖也是因为赵长林让人砸墙,想要把昏过去的我抓去吃了,结果我醒过来吓跑了他们,那墙里露出了这个。”
“天无绝人之路啊。”李柱子叹了口气:“行了,这也是因祸得福,你也别逢人就拿出来,留着活你们的命吧。”
苏芸暖赶紧说:“李大叔,我先用薯砖换棉花和布,不是我不想给大家伙儿吃,是我怕白给反倒惹祸,再者这一场火烧光了那点儿家当,不得不再置办些。”
李柱子微微蹙眉:“怎么个换法?”
没粮食吃,是整个青牛县都一样,有银子都没处花,所以愚谷村的人缺的是粮,棉花和布还真不缺,毕竟这里好年头的时候,谁家都会种棉花,用来织布。
苏芸暖看杨婆婆,毕竟这到底怎么算自己还没有个标准。
“柱子,大家都是为了互相帮衬着活命,几个孩子现在是啥也没有了,你带头看着办吧。”杨婆婆说。
李柱子点头:“那行,回头我和他们说。”
在回去的路上,李柱子才反应过来,原来玉虎这几个孩子不是要放过潘二林,是因为这些粮食不能露面,回头再仔细想那房子,后面的墙都没有了,显然不可能是烧光了,薯砖竟是一堵墙吗?
想通这个,李柱子非但没生气,反倒笑了。
老柴头有点儿尴尬的站在院子里,苏芸暖抱着两块薯砖放进篓子里送到他面前:“柴爷爷,我们几个孩子多亏您仗义执言了,这些吃完了就来找我,一准让您好好过了这个冬天。”
“不容易。”老柴头摆手:“我还有吃的,这些你们留着,等我挨饿了就过来找口饭吃。”
说了这句话,老柴头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走了。
苏芸暖让潘玉虎送过去,一家人忙了一宿,又闹腾这么一场都累坏了,潘玉双和苏芸暖去熬了薯粥,杨婆婆找了家里的咸菜出来,吃饱后都挺不住躺下睡了。
等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