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的？”时祤戒备的望着姜姒，“难道我没开警报？”
“那倒没有，你开了。”姜姒推推面上的白色面具，在椅子上落座，跟在自己家似的自在。
时祤拧眉，不悦道：“你到底是谁？”
“刚才还给我讲话呢，现在就忘了？”
“刚刚？”时祤一怔，“你——”
“圆圆？”
姜姒一抬下巴，“嗯”了一声。
“你——你——”
时祤有些失语，结结巴巴的看着姜姒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系统的吗？”
“这不重要。”姜姒道，“现在最重要的是——”
“你的旅程要结束了，要不要在最后，去看看终点？”
终点？
时祤想到姜姒和时祤，表情凝重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世有轮回，祂只剩到了轮回的最后阶段而已，你真是走大运，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见证一个时代的落幕——”
时祤的决定是显而易见的，他就算为了黑九和姜姒，也是会再去一趟的。
这次的传送不需要时祤挑选，姜姒直接带着他来到了大战开始、亦是即将结束的地方。
这方天地因为鬼王的出世，已经彻底被阴煞之气覆盖，湛蓝的天空被染成黑色，太阳也变成了血色，显露着不详。
中央交战区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圆形深坑，时祤和姜姒站在深坑的边缘向内眺望，越靠近中心的位置，地上倒落的尸体便越多，此时仅剩的、与鬼怪交战的仅有数人，黑九便在其中。
“我们不去帮忙吗？”时祤看到黑九身上的血痕，焦急道，“为什么只剩下这么一点人？阿姒呢？”
姜姒的长发被冷风扬起，与长至脚踝的裙摆交缠在一起，可惜，在这种末世，这种美景已然无人欣赏。
“我们不能。”
“这不是我们的时代。”
时祤不满道：“可你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出事吧？”
姜姒面色淡淡，时祤对上她的视线时一冷，她的淡漠，仿佛从骨中渗出，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这就是，系统、机器吗……”时祤喃喃道。
也是。
圆圆不过是一个系统，如何能理解人类的感情？
“我要去帮忙！”时祤的眸中多出几分坚定，“圆圆，我不管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我不能看着黑九去死！”
姜姒看向时祤：“就算你插手的结果，会导致你生活的世界坍塌，数亿人为你陪葬？”
时祤身子瞬间僵住，良久才苦笑一下。
“你这……有点像道德绑架吧？”
“我只是将事实告诉你。”
姜姒不擅长做这种大选择，所以她宁愿祂按照既定的事实前进，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已经发生过的，是‘过去’。
再者，姜姒也很好奇时祤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时祤如姜姒意料的那般，内心挣扎了许久，但他还是坚定了最初的选择，踏出了那一步。
“我不会让数亿人为我陪葬，但我也不会让黑九死！”
他的选择是——
“两者，我都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