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让江小秋很不舒服，她脑海中冒出来一个成语——如芒在背！
原本打算拐进胡同口中去找陈子，倒是现在她直接走过去，往前面不远的公共厕所走去。
清晨，还没有六点的京城已经很热闹了。
公厕门前排了长队，扫大街的人拖着扫把往回走。
倒夜香的人已经收了车，天边渐渐泛起颜色。
小秋一边排队，一边放出精神力去探听陈子那边的情况，陈子院子中能够听得出来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其中一个是陈子没错。
另外两个，是陈子家的亲戚？
小秋之前去供销社的时候，跟陈子的大姐旁敲侧击地打听过。
知道陈子一共有三个姐姐，家里唯一的男丁就是他。
父母没了之后，陈子就守着父母留下来的大院子过日子。
给他安排的工作也不去——
陈肖笑自然不会说自己兄弟是搞黑市的，就是说陈子有本事挣钱，嘴皮子利索这样那样的。
现在陈子家里有人，还不是女人，这让小秋觉得很奇怪。
她又去探查刚才那道视线传来的地方，轻而易举就探查到那边有一个男人。
她的精神力只能‘听’，不能看，通过声音传回来的信息，让她没办法把握那个刚才盯着她的人的情况。
她正想着，排队在前面的人往前走了一步，她立刻收回精神力，弯腰捂着肚子，跟在一个人身后往胡同中大步走去。
她走到陈子的家门口，左右看了看，发现刚才走在她前面的人已经走进了一个院子。
她飞速踹了一下陈子的院门，等听见里面有人骂骂咧咧的，她又急促地敲了五下。
然后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她离开胡同口之后，那道视线倒是没有跟着她。
飞快地走到上次跟陈子交易的地方，她寻了个角落将自己藏起来。
约莫三分钟左右，就有脚步声急匆匆的往这边来。
小秋躲在暗处没出去，看见陈子一个人在原地懊恼得跺脚，抬手还给他自己一巴掌：
“我贪睡干啥！姑奶奶都走了！”
听见陈子要哭的声音，江小秋还觉得好笑，她确定陈子身后没有尾巴，才轻咳了一声。
清晨六点的天空，天边泛起了淡淡的橘黄色的微光，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可是在这样的清晨，突然一个角落传来一声轻咳，可把陈子吓了一大跳，他顺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就看见他神仙一样的姑奶奶穿着那件万年不变的棉衣，双手揣在袖笼中，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陈子愣了愣，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还糊着眼屎的眼睛，发现姑奶奶还在之后，陈子狂喜：
“姑奶奶！哎呦喂！你还没走啊！”
惊喜又咋呼的声音让江小秋汗颜。
“你想把人都引来？”
“没没没！姑奶奶呦，你怎么跟神仙似的？神出鬼没！”
江小秋用棉布包着脸，不担心陈子发现她的模样，她哑着声音问道：“你家里那几个，啥情况？”
陈子一听，立刻给江小秋倒苦水。
“哎呦！还不是上次那批粮食卖得太好了，有人想把我家给拂了！”
拂：偷，顺的意思。
江小秋心道：就你那个架势，不像是有人想偷你家，倒像是有人想把你给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