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不断地从谢明瑾的嘴里涌了出来。
普通人或许从电视上看到咬舌自尽会死,可是,学医的人都知道,就算咬断舌头,死亡的可能性也很小。
因为咬断的舌头,最大的可能性是失血过多,可在医生的眼皮底下怎么都不可能。
面对这样骇人的情况,陆九安不慌不忙的对着寻死的谢明瑾进行抢救。
她要把谢明瑾抢救回来,不可能让谢明瑾就这么死了,像他这样穷凶极恶之人,就这样爽快的死了,太便宜谢明瑾了。
谢明瑾是做足心理准备,才咬断自己的舌头,为得就是只求一死。
他哪里知道这些人反应如此之快,快到谢明瑾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瞪大眼睛,用满是怨恨的双眸看着陆九安。
陆九安,我到底与你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你要一次又一次用这样的方式破坏我的一切?
谢明瑾不甘至极。
怨恨至极。
痛苦至极。
在陆九安及时的抢救下,谢明瑾嘴里的鲜血止住了,但因为他咬断的是舌头,他至此以后,就只有半截舌头在嘴里,也就意味着,谢明瑾寻死不成,反而把自己搞成了一个哑巴。
谢明瑾嘴里的鲜血,是止住了,然而,那种疼痛的感觉,却从未消失。
谢明瑾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地看着天花板,绝望的眼泪从他的眼角一滴一滴地滑落。
谢明瑾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自己的人生会变成这样?
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谢明瑾的寻死,让安兴和傅司年甚是愤怒,二人看着看守谢明瑾的人,冷声叮嘱道:“死死地盯着他,明白吗?”
“是。”
安兴看着谢明瑾,见谢明瑾这般诡计多端,想着或许他一开始见陆九安和谢蕴宁,为得就是自杀寻死,让陆九安夫妻两脱不开干系。
他才不会给谢明瑾再一次寻死的机会。
安兴转过身,问陆九安,“九安,有没有什么药吃了能让他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
“你问医院的医生,他们有。”
安兴想着,谢明瑾必须要用药物控制,不然,万一他真的死在自己的手上,他有何颜面回京?
“好。”
把谢明瑾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后,陆九安与谢蕴宁夫妻二人又再度离开医院。
傅司年坐在车上,看着陆九安与谢蕴宁,温声道:“九安,蕴宁,我认为暂时可以太平一段时间。”
陆九安轻吁了一口气,道:“还是需要随时提高警惕。敌人比我们想像中的更加狡猾。”
傅司年把陆九安和谢蕴宁送回家时,他又折返回去与安兴一起办了一些手续,直到安兴带着谢明瑾坐上了回京城的汽车时,谢明瑾这边的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而谢蕴宁的探亲假也该结束了,他要带着还处于新婚燕尔中的霍沉踏上了北去的路程。
谢蕴宁离开前一天,特意带着陆九安以及小花生和小桂圆两个小宝贝去见了自己的舅舅舅妈。
陆九安一行人刚到港城时,舅舅舅妈不在港城,表妹们也不在。
起初,谢蕴宁还以为自己这一次来港城不能与亲人见面,直到前一天,才接到舅舅的电话,作为晚辈的谢蕴宁与陆九安自然是带着孩子去拜访了舅舅舅妈。
谢蕴宁的舅舅也是港城大学的教授。
原本在港城大学,也是有宿舍的。
只不过,舅妈家境好,舅舅就索性带着孩子与舅妈一起住在舅妈的娘家。
舅妈娘家在港城虽不及贺氏这般声名显赫,却也是人脉颇广,甚至和历代港督都有交情。
陆九安与谢蕴宁二人抱着小花生和小桂圆两个小可爱,坐在沙发上。
舅舅舅妈两人看着陆九安怀里的小桂圆,欢喜得不得了。
没有一个成年人,会拒绝如此可爱的小可爱。
舅舅舅妈也不例外。
“蕴宁,你的表妹他们跟着外公外婆还在国外,我和你舅妈先回来,你稍等一下,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每个人都有。”
舅舅说罢,兴奋地去拿礼物。
舅妈很注重仪式感,礼物都装在盒子里,用漂亮的包装纸包着,上面还有丝缎的飘带。
“这是九安的。”
舅妈将一只礼物盒递给陆九安,陆九安接过礼盒,笑着问道:“舅妈,我现在可以打开吗?”
“当然可以。”
陆九安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的是一个稀有的爱马仕手提袋。
陆九安也不是不识货的人,一看竟然是这么稀有的手提袋,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大大方方的感谢舅妈呢?还是委婉的拒绝?
“九安,你喜欢吗?这可是你舅妈亲自给你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