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眼前人是陆成发妻唯一的儿子。
资本大鳄的儿子,怎么会沦落作安保组长?
以陆行骁的身份,根本没必要觊觎区区一个黎氏。
黎文祥的那些资产在他眼里不过一根毫毛,反而是后来做出了成绩,倒是靠他真枪实战拼上去的。
他敛着眉眼,唇角勾起无所谓的笑,“你知道我什么了?”
自负如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大约没想到黎安会另辟蹊径的从王怀去查他。
“陆行骁,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她难得如此严肃。
且不是要跟他论个你死我活的那种态度,而是温柔,甚至包容的。
他有些意外,也正经了神色,“你说。”
“我父亲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黎安甚至忘了最早这个风声是从哪里吹出来的。
外面的人根本不了解他们的家里事,但自己跟母亲怎么就断定陆行骁一定是白眼狼,吞吃了她的家业又害死了她的父亲呢?
因为害怕,她从来不
敢正面跟他说起这些。
陆行骁心里当然清楚她的想法,但今天被摊牌也是意料之外,“你一直觉得有。”
她点头,探究的目光深入他眼底,“实际上呢?”
屋里一盏夜灯将气氛烘托的静谧温柔。
叫两人都心平气和,第一次谈及感情崩裂的根由。
“我没有亲手害他。”淤积这么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他心里的石头也被拿开,觉得很是轻快,“我也没有抢占你家的资产。”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解释?”她猜想自己一家都是被动卷入他身边的大漩涡里,所以沦落如此。
或许男人心里也有自责,宁可承担下来。
陆行骁淡了眸子,忽然站起身,“没什么要解释的。”
他不想聊,黎安就无法逼他。
于是也站起来,“早点睡吧。”
可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自然睡不踏实。
黎安心里藏不住这样的秘密,第二天就约了梁思琪见面,非要一吐为快。
两人抱着这个八
卦恨不得聊个天昏地暗,末了,梁思琪震惊的嗓子都哑了,“他这背后的水太深了,我建议你就此收手。”
“我父亲的事肯定是因他而起,我都走到这一步了,不查清楚怎么行?”黎安只是苦恼,“可我现在毫无头绪。”
“你有头绪,你就是不敢继续了。”梁思琪毫不留情的戳破她,“你跟你妈妈最早听到他害死你父亲的风声哪儿来的?”
“我父亲公司的老员工。”黎安心跳砰砰。
梁思琪继续,“但那个人是不是被陆行骁收拾了,已经离开京州?”
“嗯。”那个人出事时黎安专程去查过,直到他离开京州也没见着陆行骁的人出面。
倒是看见苏染染跟他有交集。
但在她看来苏染染就是陆行骁的人,所以她的一切行为都是他默许的,只是更为坚定当时黎安对他的恶劣观感。
眼下来看,事情却并不一定如此。
“你知道要查谁的。”梁思琪抓住她的手,算是
鼓励,“要是这事跟他们都无关肯定是最好的,但万一他想护着苏染染,你该怎么办呢?”
黎安垂着眼帘。
快要夏初,这会儿的天气还是阴晴不定,偶尔吹起一阵风,叫穿着单衣的她还是冷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现在知道不是他,就算是大突破了。”黎安吃完一块千层,“下午还是得去趟公司。”
梁思琪戳一下她的脑袋瓜,也跟着站起来,“你把自己知道的都跟他讲了?”
“还没,”两人一起出门,上车时黎安做了个“嘘”的手势,“他喜欢瞒,就先让他瞒着吧,这样更好。”
出发回到公司时刚好是午休时间,前台柳小茹见到她时殷勤的像是迎接亲人,“呀呀呀,黎总来啦,我今天带了小鸭脖你要不要吃一吃?”
黎安笑笑,“吃呀,”她拆着包装袋往旁边看,“今天陆总过来没?”
“来了,在办公室呢,”柳小茹神神秘秘的,“他上次找你时可着急了
。”这两人绝对有情况,但是她也识趣,不多问。
黎安探了下脑袋,敷衍的“嗯”了一声,抬脚往隔壁走。
“黎总... ...”柳小茹想提醒她最好不要中午去敲门,陆总被无故打扰脾气会暴躁的。
可是,黎安推门进去,里边传出的男人声音却无比平静,“你怎么来了。”
陆行骁这会也没工作,只是靠在椅背望着远处若有所思。
“中午吃饭没?”黎安走到他身边,顺手把小鸭脖递过去,“可好吃了。”反正她也没吃,就信柳小茹一次好了。
“你又有事。”陆行骁把鸭脖推去一边,掀起眼皮懒懒看她。
黎安站在他身后,双手搂着他脖颈,从后背将脑袋贴过去,两个人脸贴脸,硬生生给陆行骁整得浑身僵硬。
他显然不习惯这女人莫名其妙的示好。
而如他所料,每一次示好都有目的。
黎安撇撇嘴巴,娇气可怜的模样,“你能不能把你的总裁权限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