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禾自责内疚,语气很担忧,让陆锦霄神情愈加阴沉。
柯柏书安慰道:“意禾,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你伯母是什么样的人,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这怎么能怪你呢?就算你当时在家,修竹看到有人找你麻烦,还能把你扔下不管吗?”
苏意禾沉默不语,望着抢救室的大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柯柏书拍拍她的肩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抢救室的大门打开了,医生和护士推着柯修竹出来。
几个人忙冲过去。
苏意禾刚到跟前,就被柯母一把推开。
还好陆锦霄接住苏意禾,避免她被推倒。
两人都没有再上前。
柯母焦急地呼唤柯修竹:“儿子,儿子!能听见妈妈说话吗?你快回答我呀!儿子!”
医生跟他们简单介绍了情况,说手术是成功的,只是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这对老夫妻对医生谢了又谢,跟着一起回病房了。
苏意禾还想跟上去,被陆锦霄拉住。
“他们不欢迎你,还那么说你,为什么还要跟过去?”他不解地问道。
苏意禾低声道:“小时候,他们很照顾我。”
陆锦霄拉着她的胳膊,往电梯走:“他暂时应该没事,你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我们回去吧。”
苏意禾一想也是。
她一直知道柯母不喜欢自己,留在这里也是给人家添麻烦。
刚要答应,看到柯柏书焦急地跑了过来。
“意禾,太好了,你还没走。修竹说想见你。”
苏意禾惊喜道:“他醒了?”
柯柏书激动道:“是啊,刚进病房就醒了,想见你,还说有话一定要当面跟你说。你快跟我去见他吧。”
苏意禾忙说道:“好。”
陆锦霄默默跟在后面,时不时观察苏意禾的神情,越看越不爽。
病房里,柯修竹静静地躺在那,身上各种监测仪器。
柯母坐在床边,一直在柔声催促他休息。
柯修竹只盯着门口,问道:“妈,意禾是不是已经走了?”
柯母听儿子口口声声念叨那个女孩的名字,脸色变得难看。
她忍不住说道:“修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满心满眼都是她,你忘了妈怎么跟你说的吗?你跟她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
柯修竹虚弱地看着母亲,神情哀求:“妈……”
柯母态度坚决:“只要妈还活着,她就别想进咱们家的门。”
柯修竹眼神充满忧伤,也表明了态度:
“那你也别想我娶别的女人。”
柯母一听这话,登时站了起来,气愤道:“傻孩子,苏意禾命格不好。她把家里人都克死了,现在还没跟你怎么样,就已经把你害成这样了。如果你真的跟她在一起,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柯修竹想坐起来,可身上的伤太重,又被柯母按住。
“你刚醒,别乱动!”
柯修竹泄力地躺着,说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还这么迷信。”
柯母说道:“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让你出国这几年,你就平安无事。刚回来,才跟她见了几面就出事了,这就是证据。”
“你看看她最近闹的那些风言风语,又是跟陆家私生子纠缠不清,又是跟陆家毁了容的少爷有什么恋情的。你真以为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吗?她肚子里有八百个心眼子,耍着咱们玩呢。”
柯修竹听不下去了,制止道:“妈,您别那么多说她。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从小到大经历了什么,咱们都清楚。”
柯母不依不饶道:“妈知道她一个女孩子不容易,可同情不是爱情,我的傻儿子。”
柯修竹眉宇间紧缩忧愁,喃喃道:“我对她从来不是同情。”
柯母说道:“今晚陪她来的那个男人,听说一直住在她家里的。儿子,这种女孩子,她身边可从来不缺男人,没有你她也能活得好好的。妈就不明白了,她身上哪里有什么吸引你喜欢的优点?”
柯修竹有些不耐烦:“妈,您别说了。”
柯母见儿子痛苦,乘胜追击:“她心里没有你,你看不出来吗?反正我不同意,如果你敢偷偷跟她在一起,我就死给你看。”
柯修竹忍不了了:“妈!您说什么呢!”
二人听到轻轻的开门声,都停下了话题。
苏意禾几步走到床边,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柯修竹温柔浅笑:“我没事。”
苏意禾红着眼睛打量他身上的各种仪器,心里很不是滋味。
曾经那个高个子儒雅少年,不止一次给她补习功课,有人欺负她的时候,他总能及时出现救她。
如今少年长成了俊逸青年,举手投足都优雅贵气,如今却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
“对不起,是我害得你……”
柯修竹看到她眼泪掉下来,不由自主地想帮她擦拭。
可胳膊刚抬起来,就被柯母压了下去。
“儿子,你不是有话跟意禾说吗?赶紧说吧,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