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镇里的朋友还怪好的。”老刘眼馋地看了看篮子的骨头。
姜慈柔心想,阿辰哥好久没吃东西了,也只能喝点水的东西。是的,熬香香的浓浓的骨头汤也很好,免得他瘦了。
姜慈柔没想到自己其实也很久没正经吃饭了。
她也瘦了憔悴了。
回到家,看见周毅辰还是沉睡的模样,她才恍惚回到了现实中。
“今日去做甚了?我听你阿婆说你去何家村找你那个有钱的舅公了。”宁红花把她叫到厨房,给她留了馍馍。
粗面的开花馍馍,空气里还有浓稠的白米粥的清香。
“阿婆,是,我找了好多人,看看他们额能不能帮我找神医。我跟他们说了,十两银子。不管有没有用,先问着先。噢,这是我们在镇上的王屠户给我们送的大骨头,阿婆给阿辰哥熬上吧,阿辰哥好几天没吃上东西了,我怕他这样,很虚。”姜慈柔指了指灶台上的半篮子的棒骨头。
宁红花早就看见了,她一点都不馋。“行,给阿辰熬上,到时你也吃上几口。”
“阿婆,这骨头留不住,天热了。熬浓一点,阿辰哥明日喝上两碗,剩下的给家里人送送。阿婆你也喝,你也辛苦了。”姜慈柔很感激面前的阿婆,面容沧桑,却掷地有声。
“我年轻,突逢这些事,也得有你在旁边帮扶一下。”姜慈柔对她含蓄地一笑。
宁红花自己的付出能被她看见,她自己就更加不在意了。“这,这也是我大孙子……行了,我去炖上,第二天总熬好了。”
姜慈柔就提了兑好的热水,抬进房间,关上门。
她把他的衣裳褪下,百来斤的汉子,她颇费了一些功夫。
还是熟悉的线条,他们曾经度过多么愉快的生活。
姜慈柔温柔地拿起温热的布巾,给他擦拭着身体。他看起来就像熟睡一般,好似下一刻就能醒过来。
“阿辰哥,你不能睡那么久……今年年景不好,你睡了,我可怎么办……”
何家。
“阿爷,这信这么写有误吗?”何敬递上一封信给何水隽看。
何水隽展信一看:姜家村表妹姜慈柔之夫突发急病,体征正常,却熟睡无反应。速求神医,盼回信。
“也是可怜人。就这么写吧。亲戚之间,有帮有助,我也听闻了这女婿可是个能耐人。阿敬啊,你要知道不能只有我们一家富,要带着一些有可能有能耐的人一起富起来,我们的拳头才会更加地硬。”
何敬站在一旁,毕恭毕敬。自己的阿爷是真的有远见。
姜溪租的小院子。
“阿柔那夫婿得了这么奇怪的病?欸,我倒是闻所未闻。若是那小子就这样走了,那还真的是命了!我看他们家的日子正好呢,还想着多拉拢一下的。”姜溪之妻刘梅花吐着瓜子皮,无不惋惜。
姜妮也在一旁嗑瓜子,也八卦了一下:“我这阿柔姐真的是命苦得很。小小的时候就受这么多磋磨,要嫁了还被阿怡姐给换了好相公,自己嫁了个山间野人郎。本想着她又有新房子又有买卖了,日子眼看着就好过起来了,却突然就这样了。”
“阿柔是个好娃子。姜家那一家子啊,刻薄,你爹当年……”刘梅花还想嘴瓢。
“行了,你们俩别说这些话了。指不定阿辰就站在一旁看你们说闲话呢。”姜溪连忙打住。
“哎呀,你说啥呢,怪吓人的。”刘梅花掩着怦怦跳的胸口,左右环看了一下。
“我瞧这病症就像是被鬼勾了魂!算了,还是多行善事,别走那邪门的东西。能帮就棒,我明日就回去写上那么一封告示,看有没有人揭下来吧。”姜溪闭上眼睛,思索着该如何下笔。
谢之锦则是直接找上了那个沉醉在美人乡的便宜相公。
“怎么?你竟然也愿意踏入妾室的小院子了?”田家斐抖着腿,看着进门的眉目肆意的娘子。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心中还有些欣喜。
“我才懒得来你这美人塌!你有空在这些女的面前莺莺燕燕的,不如帮我找个神医。”谢之锦就站在门口,闭上双眼,不想看。
田家斐一股劲就坐了起来,推开旁边的小妾,几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你生病了?”
“哟,田家老爷子健步如飞!体格子就是不错!”
“快说,你哪里不舒服?我田家的儿女可不能没有个继母。”田家斐看着她那模样,嘴贱地又说了伤人话。
谢之锦忍住打他的冲动,暗想阿柔,阿柔,阿柔……
“我外甥女婿突发疾病,跟活着一样,但就是一睡不醒。帮我找个神医,我就帮大妞好好去找个夫郎。”谢之锦提条件。
“行。”
谢之锦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田家斐站在那里,望着她艳丽张扬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无事你就不来找我了……
小妾看见主母走了,又缠了上来:“老爷……”
“滚,没看见我正忙着?”田家斐一把推开她,就离开了。
小妾低下头,撇撇嘴,翻了个大白眼。
次日天蒙蒙亮。
“香香,你还认得你娘家不?”姜慈柔把一条纸条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