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续跑了六天,才总算是把木头、柴火和能搜刮的野菜给搜刮了。
野物还是要去弄的,但不是现在。
他们难得休息,今日是腊八节,打算给两个人放个“农忙假”。
“别人都穿着棉袄,守着家里的暖炉了。偶也有上山砍柴火的,但也不像我们这般的忙,倒也像是农忙了。”姜慈柔一边说,一边洗着豆子,开玩笑道。
她的手臂是发酸的,但她不会说出来,因为这是两个人的家。
她们家的腊八粥也算品种丰富了,有大米、玉米、红豆、绿豆、黄豆、黑豆、芸豆和红枣链子花生,还放了些许红糖块,用瓦罐去炖,炖得又香又软。
两个人守着灶台取暖,倒也没闲,细声商量着该如何开启这个小行当。
“到时先做一点去街上叫卖,要是还行我们就托王大哥版我们找找老实的店家,租个铺子。他们是本地人,说话比我们好使,底细也比我们了解得清楚,还不容易被抬价,也不会被店家找麻烦。”
毕竟王大哥可是屠户,耍刀的。
他倒也耍刀,不过没人认识。
“那挺好的,就是麻烦了王大哥。到时我们得送点什么才好。”姜慈柔看着灶洞里跳跃的火苗,露出笑容。
“阿辰哥,那我们岂不是要准备一些煤块?”
“嗯……不用,不知道人多不多。若是人多,煤块一直使着倒也行;若是人不多,还是用柴火方便抽出来,免得锅被烧坏了。”他提起锅,猛地拍一下脑袋,动作之大带到了旁边的姜慈柔。
周毅辰忙拉起她,歉意地说:“哎哟,我这个大老粗!”
“没事。”姜慈柔拍拍棉袄上的灰尘,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好妙计。”
她专注地望着他,眼里的火光一跳一跳的,特别的精灵。
“我就是突然想起,这个锅,自然是要做成特制的铁锅的,也不知道容不容易生铁锈。”
他站起来,绕着厨房转了几圈,低着头思考着工具。
“要不你跟我说说?”姜慈柔也想帮上忙。
周毅辰把那个工具怎么用、大概长什么样都描述得一清二楚。“本来想自己做的,但是忘了火是会烧到木板的;要是铁块长期接到水的话,又会起锈迹,不干净。”
姜慈柔想象了一下这个“锅”,听着他的懊恼,眼眸向下转了转,迟疑地说:“也许我们可以只做一块铁板包住最下面一块木兜?木兜里装水?”
周毅辰乱走的脚步停下来,自己又捡着这个话说了一遍。
他惊喜万分:“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样只做下面的一块铁板,不,做多两块,以免到时坏了还要临时加做。然后其它的抽板我们就用木板来做,木板好,木板好……又顺滑,又清香!”
周毅辰刚刚因为这个大问题而提起来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他高兴地蹲下去,从她的背后抱住她。“你好厉害!果然是我的贤内助。”
“阿辰哥,我能帮得上你一点忙就好。我看着你忙来忙去,自己只干些杂活,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我们是两口子,怎么会过意不去呢?冬天那么长,你要干活的日子长得很,我还担心你觉得我不让你猫冬,一直干活呢!”
两人推来推去,总算熬到腊八粥完成。瓦罐表示,这腊八粥再不熟,我都要裂开了。
周毅辰提着篮子,下山去送了半盆给周家。周家也回了半盆自己做的。
宁红花拉住大孙子,说:“今天初八了,明日村长重新选举,估计那谁也会到你那里拉票的。我跟你讲,这么投……”
周毅辰摸了摸有点痒的鼻子,有点想直接走了。他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阿柔来送粥的话,她倒也听得完阿婆这长篇大论。
“然后,阿弦十二成亲,你们俩夫妇这几日都没见踪影,你们也要下山来帮帮忙啊,我可忙了,豆子又要摘。我还想着今日上山堵你们的,都去干嘛了?抓到很多猪吗?”她控制自己的表情不是那么地想知道,但两只眼睛皱巴巴的满是急迫。
周毅辰觉得好笑,无奈地张开自己的手掌,递到她的面前给她看。“阿婆,我跟阿柔上山砍树呢,家那些柜子总得砍上那么几棵树,我们俩早出晚归的找地方坎呢。又不能隔得太近,又不能砍太小的树。”
宁红花瞅着大孙子这红肿的手掌,连他这么个糙汉的手掌都红了,满是细碎的伤口,那就更遑论阿柔的了。
她“哎哟哟”叫了一下,努努嘴说:“那也确实是辛苦了。这……这柜子什么的先留一留,阿弦都没新柜子就留着给新娘子了,听说会带柜子呢!”
“你们先来帮忙。那就……明日选完村长之后直接来家吧。初九初十忙,十一我们就要去何家送礼了。”
周毅辰没有应,也没有拒绝,留下宁红花在后面“哎呀”、“这小子”。
回到石屋之后,他转告了宁红花的意思。
姜慈柔这才猛地想起来自己忘了何事,真的忙昏头了。“哎哟,我就说还有啥事呢。”
她走回房间,翻出了一件青色的夹袄,拿在手上翻看。
他走进来,看着这上面干净得无绣花,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