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周毅辰带着姜慈柔好好造访了姜大石的家门。
该做的面子功夫是必要的,比如带上一篮子鸡蛋,塞了门封。鸡蛋什么的都是小事,姜大石摸过最重要的那一串的铜钱,才松了嘴。
包着铜钱的是一小块粗布,做不了什么,但是姜大石的儿媳妇还是中意的,拿走了。
自家做村长,自是“好处”多多的。所以要是姜柏做不上村长,志恒必须做。村长的位置必须在他们家。
山腰上的地契活动下来了,是他的个人所有了,也就半亩山地,但已经很难得了。村子里的宅基地,他选了山脚下的那一块,是个坡地,别人嫌要上下坡费劲没要的地倒是便宜了他。
坡下的人家多,坡上就这块空地。姜大石看着周毅辰出手大方,便把他的宅基地的范围给划得大了些。白色的石灰粉一洒,这里的地界就是周毅辰的了。
姜慈柔站在那里,看着这一片的空地,上面还铺满了石头和杂草,但是她已经想象到房子落成的样子了。
“高兴?”周毅辰揽过她的肩膀,问道。
姜慈柔用力点头,紧咬着下唇,双目闪闪地回头仰望他。
这一招对周毅辰很受用,他想低头亲一下她,被看破他意图的她给推回去了。
她脸红红,嘟囔:“在外面呢。”
“嗯,在家里就没关系。”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也不能随时随地就……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周毅辰揶揄,他心情也很舒畅。
宁红花在坡下喊道:“地圈好了?”随同的还有听到风声出来的周边的邻居,以及被姜大石路过通知的姜大山。
“对。”周毅辰喊回去。
宁红花跟邻居们说:“阿辰这小子,成了亲就懂事了,这不想着要下山起房子了,总算不是住在那山上了。你想啊,住山上,大半夜的,就他们一家,多不安全。”
“那是,过多几年就没人记得阿辰小小个就上山自己住的事情了。”邻居忍不住说。
宁红花停了一停,复而说:“娃儿懂事,愿意干,愿意起房子,总好过把心机放在其他地方的好。”
邻居噎住了,自家还真有个不省心的,爱往榕树下赌上几文钱的,哪家有这么多铜钱给赌的!
宁红花趾高气扬地对着借口有事、返身离开的邻居“呸”了一口,暗忖:哪有这么多人是真心实意来看我周家的好事的。
姜大山则是不理这些婆娘,自己往坡上走。
“阿爷。”姜慈柔问候,这是少不了的程序。
姜大山背着手在白线范围内丈量了一番,有一亩半了,八弟这手可太松了,这不像他的性格,除非……
他望向周毅辰那边,不搭理姜慈柔,直接问:“给了他不少好处吧?”
“阿爷,那自是给了些辛苦费的。”周毅辰如实回答。
姜大山对上那堆婆娘们,叽叽喳喳的,倒也没说其他的就直接下坡回去了。
回到家的他跟姜家的人说了这件事,正在乘凉的姜河吃了一惊。“起房子啊,一亩半?那可真的是要费不少银子的。”
彭珍珠听到之后,又有了其他的想法。
谢之瑶快速地在心里过着这个数目,噢老天爷,宅基地不值钱,可大房子要钱,这里也得花个小十两银子了。
“还说打猎没打出个什么本事来,我看他们私底下就抓了不少猪。”何水秀捧着一碗凉白开,一边踱步喝水,一边酸道。
自家这院子也没一亩半呢,还住了这么多人。算了,还是盼着儿孙好吧,可姜慈柔只是个外嫁女啊。她瞅着那几个抽条的孙子,停下喝水的动作,愁。
咋自家的孙子不灵光呢?
她换了几个心思,晚上跟老头子商量:“要不还是跟阿辰打好关系,让几个孙儿好好学一下本事,以后总不能一直种田吧,我们就这十亩地,再种也种不出金子来。”
“你以为打猎这么好打,容易出事。他们没这个本事那还是别学了。”姜大山不同意,打猎,那就是跟野物对着来的,一个不留神就容易搭进去。
何水秀想着周毅辰家的大房子,又想着自家的小房子,还有几个没着落的孙子,一夜翻来覆去。
一大早起来,她就给彭珍珠安排任务了。“珍珠,志伟的亲事可得捉摸了,别挑太多了,年纪都到了,再大就不好找了。”
彭珍珠心下叹气,应下了。
起房子是大事,姜慈柔想把房间做多几间,要是娃子多了也好住得松动些;周毅辰还想把房子做得结实些,毕竟安全是最重要的。
这些都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他只负责出钱。这件事很好办,交给愣头青周毅弦了,反正地里的事情有人包了,他就跑上跑下地给他大哥干活。
泥水匠带人来看过之后,还顺便给他定了水井的位置。双方就房子格局和用料商量了一下午。
最后泥水匠在未来亲家这里吃了晚饭才回去的,用的是周毅辰捎来的野鸡。姜慈柔在一旁专心打下手,听着宁红花对于起房子的时候女人都要干什么的长篇大论。
也还好是宁红花交代,也有她盯着,姜慈柔才按着单子去准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