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柔正准备睡下了的时候,其实天还不算晚,只是她不想浪费油灯,那也很贵的。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周毅辰的大嗓门。若不是周毅辰出声,姜慈柔肯定是会害怕的。
“!”姜慈柔披上外衫,分本似的去开了门。
“阿辰哥,你回来了!”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终于回来了,她惴惴不安的心总算能放回来了。
结果她的手挽着周毅辰的手的时候,只觉得入手一片湿冷,还带着一点黏湿。
周毅辰吃痛地“嘶”了一声,姜慈柔立马放开手,在月光之下,觑着眼睛才发现,周毅辰的左手臂的麻布手袖湿了黑了一大片。
她再看他的表情,立马揪心起来。“受伤了?手吗?断了吗?”
周毅辰的利目夜里都能巡视的,自是知道她的担心。“好了,没事,我的手臂跳下去追狍子的时候,不小心脱臼了。”
也是阴沟里翻船了,太过自信了,也不够小心,还好不是猛兽。
他本来还想多待一天,多打点,休息三四天再上去的。现在因为这个手臂只能先回来了,这是老天在叫他回来,不然还逞强在山林里,出事的概率更大。
姜慈柔小跑着去把油灯点起来,马不停蹄去烧水。水是喝的,也是煮饭的,也是洗澡的,三个锅呢。
周毅辰知道了米粮的事情之后,懊悔不已。“我就应该记得,不然也不用你下山去挨数落了。”
姜慈柔看着充盈起来的米缸和满满的白面袋子,问:“玉米面没有了吗?”
“噢,有的。”他便又拿出了玉米面。
姜慈柔问还有多少存货。
周毅辰想了想:“大米我就没卖过,都存着,还有一万八千多斤。”
姜慈柔一个没站稳,差点被地上的柴棍给绊倒,周毅辰眼疾手快用右手去拉住了她。
姜慈柔的心跳个不停,看着周毅辰的眼神都发光的。他继续数着,还说了这回的收获,“两只猪,一只狍子,十只兔子,五只鸡,两斤鲜黑耳,五十多斤柴。”
姜慈柔从震惊与喜悦中回神,操持着一顿白饭配炒鸡蛋和炝猪肝出来填了他的肚子。
周毅辰第一回吃她亲自做的饭,还深感美味,原来她的手艺也这般的好。
“就是我从小在厨房这里还算有点能耐,所以厨房就归我这个能耐人了。”姜慈柔无所谓地说,“做了这么多年,反而更加熟练了。”
等洗了澡,上了药之后,两人躺在床上,姜慈柔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愧疚地说了这两天的事情。
“阿辰哥,我做这事,不够妥当,搞得里外都不是人。阿弦没说我,但是阿婆和二婶是很生气的……我,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
周毅辰沉默,看着她尖瘦的下巴,暗想:这几日我不在家,她吃得少了,好像又瘦了。
姜慈柔以为他也不高兴了,越发惴惴。
“我明日可得给你露一手五花肉,给你补补。”周毅辰的话让她来不及反应,然后他就把她按住了。
姜慈柔不让他动,瘪着嘴说:“阿辰哥,我没心情呢。”那副样子就是做了错事的小孩,等着别人疏导心情。
“这有什么大事,媳妇从来都是自己追的。若是那姑娘没瞧上阿弦,那就是阿弦的问题。若是她嫌阿弦穷什么的这种理由,以后肯定有她后悔的。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没有跟那个穷童生,难道不高兴吗?”
“啊?”姜慈柔的脑袋都要被绕晕了。“啥高兴?”
“就是,你跟我在一起,做彼此最近距离的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难道不高兴吗?”周毅辰邪魅一笑,把油灯一吹,就盖上了被子。
姜慈柔还没理清楚前半段的意思,就被攻陷了。但总体的意思就是,他没有怪她。
事情都这样了,她便在沉沦中抛掉了这件事。
床上的帘帐一左一右地晃摆着,抛出迷人的幅度。姜慈柔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阿……辰哥……你不是,受伤了吗?”
周毅辰嘶哑了,停了一下,撑着手臂,浅笑了一声,就像夜里鸟儿的啼叫,邪魅又怪异。“只是手脱臼了,又不是……它……不能动了。”
姜慈柔的脸都要滴血了,只能跟着他一起摆动了。
晨曦照进来,扑在凌乱的床上。周毅辰看着沉睡的她,收拾了一下,神采奕奕地下山了。
临走前,姜慈柔醒了,迷迷糊糊地问:“你去哪?”
周毅辰还带着熬夜的声线,在她的额头留下清晨的印记,哄着说:“你再睡睡,我去看看有没有嫩一点的菜。”
姜慈柔左耳进右耳出,继续睡了。周毅辰给她掖好了被角,就去找周毅弦了。
周毅弦看见是大哥回来了,还挺着包扎的手臂。他惊讶又担心:“大哥,这是伤着了,没断吧?”
男人之间说句话就是直接,不会弯弯绕绕。“脱臼了,养几天就好。”
“阿柔说了,她也是第一回接触,但是我觉得要是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周毅辰轻轻摆了个头,让他再走出来些。
周毅弦一边说:“没事,大嫂比我还小呢。我只是觉得人家瞧不起我。”
周毅辰伸出没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