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姜慈柔下山的路上有问过他,要不你今天就上山打猎去,娘家是我娘家,总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而且我也干得完。
她想了一晚上,原来亲情真有不同,以前是希望藉此来得到关注和一两句赞同,现在因为已经有人填补她的空缺了。
所以,她以前的一些看法已经在改变,以前的做法也不能循旧了。她要改变,不然总得被榨干自己的人生。
自己总算懂得以前的一些嫁出去的姐姐们的改变了,阿娘阿婆总在背后说她们外向,她可不能这样。
周毅辰凝视这般改变的妻子,心里喜悦。“打猎的事情不差这一两天,但是我总得把你安排好了才能离开。”
姜慈柔一听,忙低下头,步伐都走快了两步。
还是昨日的那些人,地已经换第三块了。姜河内心很是充满干劲,也能有时间跟隔壁的当家抽上几口旱烟。
“还是你家的闺女嫁得近的好!家里有这种大事,时时能回来帮忙,也能省你很多功夫!还有个出息的女婿,活里活外都有的是盼头!”
姜河由内而外地拂去脸上的沧桑,笑出了掉了一颗大牙的灿烂的笑容。“那倒也是有嫁得近的好处,就是女婿跟女婿之间都是有不同的。哈哈,我也等着呢!”
姜慈柔听着这大嗓门,心里不舒服。阿爹说的可是她相公……也就是说她,也就是她的地位也就这样。
“好了,想什么呢?好好干,明日咱们就不来受这个气了。”周毅辰常年跑于山林的,那听力可比她还要好上几分的。
姜慈柔只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不过娘家的地,就算干完下午,也还有六块……
她看了看远处也在偷懒的志远和志杰,咬咬牙,心狠下了。
“哎呀,阿爹,阿娘!我阿怡来啦!你女婿来看你们了!”姜慈怡倒是穿得再普通不过的粗布衣裙,提着两罐水过来了。
王致顺则是一步深一步浅,还得比他矮一头的妻子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欸,顺子来看你们啦!”他带着矜持带着高傲,笑意吟吟。
附近劳作的村民有一半都停下来闲打招呼了。还有一些农妇实在忙着,假装没看见,哼哧哼哧地耕地,只有自家的活干完了才是实在的。
姜家地里的几位都停了下来,周毅辰则事不关己地拉着姜慈柔去坐下来,两口子自己安安静静地喝水,完全被忽略了。
面前的这块地已经被耕耘一个时辰之多了,他们两口子的速度反而是最快的,已经远超志伟志远一半。
“哎哟,我阿怡咋还拉着女婿出来了,你怎么不让他在家好好念书啊!这水我们也有啊,哪里值当得你们出来晒啊!这太阳辣得!这地里这么脏,顺子穿着新衣裳,小心被泥溅到了,回去不好洗。”谢之瑶丢下锄头,忙里着慌地跑上前,拦住他们,不让她们多走几步。
“哎哟,志杰娘,顺子再怎么着也是我们村里长大的娃,怎么会不识得几分泥性啊!”看热闹的叔子们起哄道。
“大爹大叔们说得对!我顺子就算是个小童生,那也是我们姜家村的童生,以后还会给我们姜家村挣回来秀才、举人和进士!”王致顺目视周围,大家都脚站黄土地,兴高采烈地跟他攀关系,心里不由得更加地自矜了。
本来我还不同意出来的,趁这会功夫多背几句都好啊……现在看起来,还不错。
他跟几个弟弟们随意问候了几句,就看见坐得远远的姜慈柔二人。
周毅辰不知道在哄她些什么,她竟然能笑得这么好看?王致顺突然发现,以前在人群中的她是这么的不起眼,现在的她坐在他隔壁,好像有很多不一样了,特别地吸他眼睛。
“喂。”姜慈怡发现他竟然在看阿柔那边,心里是不容许的,极度不能容忍的,她忙出声叫回了他。
“欸,是。”王致顺反应过来,夸起了老丈人和丈母娘。“阿爹阿娘种的米就是好吃,阿怡拿回的那一袋米,煮出来就是比我家种的米好吃。这两日吃着这米,颇有饱腹感,念书都比以前多了许多劲头。”
这样的夸奖,直接在乡亲们的面前的夸奖,让姜河夫妇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承认似的,一直在对旁边的人重复,“顺子说我家的米好吃哩!”
“顺子说我种的米念书更有劲嘞!”
“那不正好,为了女婿,河兄弟记得多扛几袋过去啊!”起哄永远有人在。
姜三婶则在心底暗骂:别人家的米吃起来能不香吗?他王家那点地能种多少,还得卖了给他凑盘缠!娶媳妇的钱都还欠着呢!自家跟前的好女儿女婿就跟眼瞎了似的看不见……
姜慈柔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那堆人的一捧一踩之中被打上了可怜的标签,因为她正在对自己相公变出来的糖块充满了偷吃的兴奋。
她把糖块含在嘴里,甜滋滋的,她也甜滋滋的。她用舌头卷了卷嘴巴里的糖块,冒出了昨天一样的想法:这么热的天气,竟然能不融?
但是她看见他那带笑的眼睛,吃着他藏起来的糖块,这份独一无二的偏宠让她的劳累一扫而空,她甚至有了无数的力气直接把剩下的地给耕完。
很莫名其妙的,姜慈怡夫妇二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