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箬:“……”
祁暄:“……”
阿兰箬揉了揉眼睛,昨日那女子虽然令她讨厌,也不至于这般……恕她词穷。
难道真是她认错了?
不,她绝不会认错。
祁暄半带轻笑地看着身后的女子,眸中含泪,娇嫩的脸上满是惶恐,若不知实情,恐怕也会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去。
难得见她如此,心中微动。不妨陪她演上一演,她欢喜便好。
拉过明琬的手放于掌心拍了拍,“琬琬莫怕,本王这就替你讨回公道。”
论演戏,二人皆是高手。
说罢,祁暄皱眉道:“此处是殷国皇宫,还请云少主把鞭子收一收,本王的王妃胆子小,云少主吓到她了。”
“……”明琬配合地缩了缩,轻垂眼帘,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阿兰箬后退了一步,把玩着手上的鞭子,心中狐疑,这女人还是王妃?
明琬抬眸瞅了一眼,见那女子有些动摇,细细回想了下那话本子里的场景,一手撑着额头,身子轻轻一晃便要倒地,祁暄伸手将她揽到怀中:“琬琬……”
明琬低垂着眉目,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似是在强忍着什么痛苦,抬手抚摸着胸口:“殿下,带妾身回府……妾身,妾身的心悸之症又犯了。”
阿兰箬周身袭来一股颤栗,顿时手臂发麻,不耐烦地收起鞭子,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似的睥睨着明琬。
她自幼生在云族,云族女子敢爱敢恨,洒脱自然。她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宫里那些娇柔造作的女人,眼前这个娇娇软软,捏捏扭扭的……真是白生得一副好容貌。
这样一比,她现在看昨日那个青衣女子都顺眼多了。
祁暄自然看到了阿兰箬面上的厌恶,想到这种厌恶是对着明琬的,心中莫名不悦。
他的小狐狸在他心里就是最好的,冷眼扫了阿兰箬一眼,语气中多了几分冷厉,“云少主没有证据,无故指认本王的王妃,这罪名可不轻。若有下次,本王决不轻饶。”
说罢将明琬拦腰抱起,又往怀中拢了拢,转身离去。
阿兰箬站在原地石化,欺负她没有男人护着么,她这就找郁远舟哭去。
……
宸王府。
祁暄一路将明琬抱至清荷苑,打扫清荷苑的下人见状纷纷避让,掩着嘴偷笑,议论着殿下和王妃恩爱非常云云。
大步走进内室,层层珠帘落下,明琬松了松僵硬的手,偏过头轻咳:“那个……殿下可以放下我了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出了什么事。
祁暄挑眉,“怎么,琬琬的心悸之症这就好了?”
明琬瞪了他一眼,祁暄轻笑,将明琬放在软榻上,往外吩咐了一声,若木忙倒了茶,将茶杯递上。
祁暄伸手接过茶盏,若有所思地瞥了若木一眼,摆手让他退下。
若木被他这一眼看得发毛,心中惴惴不安,他总感觉宸王殿下对他怀着敌意。
他端着漆盘下去,站在院外一遍遍反思方才的言行举止,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他落得清闲,也不知做些什么,干脆含了根草坐在石凳上抬头望天。
明琬确实有些渴了,目视若木离去的身影,不大自然地接过祁暄手上的茶盏,撞上他深邃的眸光,递到唇边的茶盏一顿,“殿下为何这般看着我?”
她有些心悸。
“无事。”祁暄坐在桌案前,唇边又挂上了轻笑,一贯的漫不经心,“我记得你身边只有一个丫头,何时又多了个侍从?”
“若木是我昨日从妙春堂捡回来的。”明琬皱眉,垂首饮尽杯中的茶,又补充了一句:“还是殿下派人送回府的,殿下忘了?”
他昨日忙着查赌坊一事,没注意这少年的模样,今日看到这少年生得俊秀,想着明琬身边就他一个侍从,朝夕相处,不免吃味。
祁暄默默地看着她,想起多年前与明琬的初遇,随口道:“除了这少年,你以前可曾救过别的人?”
明琬摇头,抬眸道:“殿下为何这么问?”
她不过恰巧救了这少年,难道她从前该救过什么人么?
好生奇怪的问题。
祁暄眸光微黯,握住她的手,若无其事地盖过,“我随口一问,不必放在心上。”
“嗯。”明琬对他这一瞬的失落有些疑惑,如他所言,也未放在心上,反而想起另外一件事,既然他们已互表心意,她自然不想瞒他。
“前些日子我让染月在沅城替我盘下一处商铺。说来惭愧,师父行医半生,我跟随习得一身医术却从未落得实处,实在让我师父他老人家蒙羞。”
明琬将空盏放回桌案,抬头看向祁暄:“昨日我出府在玄武街看中了一处闲置的商铺,我寻思着正好适合开一家医馆……”
“殿下可在听我说?”明琬唤他,挣了挣被他握住的手,嗔声责怪,“殿下的人在我这,不知这心飞到哪家姑娘身上去了。”
明琬的声音很冷清,不带半分娇媚,却说着类似打情骂俏的话,着实让他心头一痒。
他不记得在哪本话本子上看过,当一个人开始在你面前放下心防,愿意同你分享她的私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