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哥哥,我知道五姐姐从小便与你亲近,方才我不过与她说你要同我成亲,她便折断了我的手呜呜……”
“你我尚未成婚,七公主请自重。”
苏霁推开怀中的温香软玉,目光灼灼地盯着明琬的面容,眼底掩饰不住的自嘲失落,想见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又好似远在天涯。
他刚从六殿下宫里议事出来,便从婢子口中得知七公主去了明琬的寝殿,他知道以明琬的性子不见得会吃亏,可还是忍不住来看她一眼。
明琬一脸可惜地瞅了眼满地的碎瓷茶水,看到门槛处的苏霁,目光瞬间转冷,真是扫兴,原本还想卸了她另外一只胳膊。
苏霁就这样凝视着她,一步步走近,“琬儿,我与七公主并无私情,陛下下旨赐婚……”
“不必同我说这些。”明琬移开双眸打断道:“苏大人既来了便将你那未进门的美娇娘领回去罢,省得脏了本公主这处地。”
“染月,送客。”
“五公主好大的架子。”
来人一身白牡丹曳地宫裙,外罩金丝烟罗软纱,一络络长发盘成朝云髻,发上镶满珠花步摇,肤若凝脂,腕似霜雪,举措间柔骨娇媚,万般风情绕眉梢,岁月蹉跎难掩其风华。
容贵妃气势汹汹走进来,后头跟着一众太监婆子,“倒底是没娘养的,一分身为皇族公主的教养也没有,你这般嫁到殷国,丢的可是我黎国的脸。”
殿内的人纷纷下跪行礼,低着头不敢言语。
“母妃……”明琬扑进容贵妃怀里,控制不住的泪如雨下。
这一声软糯的母妃叫得容贵妃心里直发颤,她的瑶儿一直被她捧在手心里宠着,此刻却红肿着眼埋在她怀里。
定是在明琬这里受了气,容贵妃摸着明瑶的头,低声诱哄道:“瑶儿你跟母妃说说,你受了什么委屈?”
明瑶鼻尖酸涩,仰起头小声哽咽道“母妃,明琬,明琬她打了我,还折了我的手腕……瑶儿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母妃你要替我做主啊……”
这容贵妃轻轻拂过明琬红肿的脸颊,目光转至垂落的手腕,心疼道:“本宫的金枝玉叶哪容的你们这般糟蹋!”
“来人,给本宫传太医!“容贵妃扶着明瑶坐下,从怀里抽出锦帕为明瑶揩泪。
“护不住主子的奴才,本宫养你们有何用?”
说罢脸色暗沉的可怕,踹了一脚身旁跪的最近的婢子,那婢子被直接踹趴在地上求饶,其余的婢子身子一颤,低着头不动声色的跪远了些。
太医匆匆忙忙赶到,许是见多了宫里头的明争暗斗,面色镇定地为明瑶把了脉,仔细看了受伤的手腕,恭敬道:“七公主的骨头错了位,臣行医多年也不会正骨啊。”
明琬闻言笑出了声,她幼时常往太医院跑,眼前这太医与她皆是前太医院院使的徒弟,算起来也算是她的师兄。
苏霁透过袖口朝不住地明琬示意,明琬漫不经心敛眸,素手轻抬,又斟满了一盏茶,淡淡撇去上面的一层浮沫。
不知明瑶怎么活那么大的,受了委屈只会找父皇母妃,若是没有容贵妃撑腰,在这深宫只怕会被咬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你这个毒妇……”容贵妃颤抖着指尖指向明琬。
“来人,五公主目无尊卑,藐视法纪,杖责五十。”容贵妃眼里是刻骨的怨毒,如地狱的罂粟般妖治。
话落,两个太监就要上前擒住明琬。
苏霁忙挡在明琬身前,“容贵妃娘娘,五公主明日便要去和亲,若此时打伤了五公主,陛下与殷国那边都不好交待。”
两个太监看了眼明琬,又瞅了眼容贵妃的脸色,迟疑不前。
“苏霁,你即将与七公主成亲,成为七公主的附马,不护着七公主便罢了,你一个外男私闯后宫同五公主私会便足已诛你九族。”
“母妃……”明瑶拽住容贵妃的衣袖,啜泣着开口,“是她勾引的苏霁哥哥……”
容贵妃柔声安抚道:“瑶儿太心软,母妃今日为你讨回公道。”
“来人,将五公主给本宫押下去,若陛下怪罪,本宫一力承担。”
眼看那太监就要碰到她,明琬睨了太监一眼,这才起身走向明瑶。
“你要做什么?“”明瑶杏眼微瞪,慌乱地摇头。
容贵妃抬手一巴掌便要打下去,明琬抓住离她不到一寸的手,狠狠地甩出去,“容母妃这一巴掌打下去,若是将我的脸打毁容了,可舍得让七妹妹替我远嫁?”
“你敢动瑶儿一分,本宫便要你拿命来抵。”容贵妃恨铁不成钢道。
当真是母女情深,这倒显得她是恶人一般,欺负她没有母妃护着么?
明琬笑吟吟道:“容母妃言重了,七妹妹这手腕既是我折的,我自然有法子治好。”
“七妹妹别怕,我替你正骨。”
明琬执起明瑶的手腕,用手比划了一下,寻思着从哪下手。
“啊……”明瑶一声尖叫昏了过去。
“瑶儿!”容贵妃将明瑶揽至怀里,嘶声大喊:“还愣着干什么,本宫有协理六宫之权,将这个贱人拉出杖毙……”
明琬拔下明瑶头上的金钗放至颈边,“你们若敢动我,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