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要不要在来一碗。”
南娇娇朝着裴老爷子使着眼色,那意思是在说。
阿爷,我们惹不起大佬,就躲远点。
“好,还是我娇娇善解人意,哈哈。”
小捶捶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旋即二人就端着饭碗看向了他家小叔叔。
也不知道为何,自打坏心眼的女人,和这男人加入队伍里,他家小叔叔的脾气就越发的古怪了呢?
朝着兄弟们走去的叶天元,琢磨着裴元漪的话。
他的话,其实他也想过。
但是总觉得和杜鹃相处,少了些什么,而无法走到一起。
毕竟过日子的是他,和不喜欢的人,要如何过相守到白头。
所以他不委屈自己,也不想委屈他的兄弟们。
琢磨着,先过完这段时间,等他们掏出北岭府,到了江南地界以后再做打算。
吃完了晚饭,大家都安枕了。
看着漫天的繁星,南娇娇就极其想念,知道身在何处的家人们,以至于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倒是他裴家老小打着微微鼾声,在着石林之中睡得极其安然。
要不是今日裴元漪从板子车上下来,睡在了南娇娇的身旁,也不会这般安心,极容易就安睡着了。
睡着的他,像是入了梦。
梦里的他看见叶天元朝着他走来。
没了双眼,也没了双手,双腿的他,还生一口气的他,是凭着脚步声,来辨别所来之人是谁的。
“你怎么来了。”
“大哥,我的好大哥,为弟来之人是想看看你,死了没有,呵呵呵。”
叶天元嘴上是笑的,心里的苦,却没人知道。
“叶天元,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要不是想问个清楚,裴元漪早都要咬舌自尽了。
“为何要这般对你,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我吗?”
看着和他出生入死的大哥,叶天元微闭双眼时流出了一行深沉的泪。
“不明白,我一点都不明白。”
裴元漪自问自己对兄弟真情实感,从未想过自己当了皇上后,就要把那些跟着他的开国功臣弄死。
“那我就告诉你,你厌弃的,其实是很多人,做梦都想拥有,却求而不得的。”
对,叶天元喜欢上一个女人。
这女人没有倾国倾城,却心地善良,在乱世给了他极大的慰藉。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话说得无厘头,让裴元漪无从下手。
“对,自大,自大的你怎么会懂我的话,你永远都不会懂我带她的心。”
眼中的泪,在想到女人对他的还,而他却来不及救她时,肺腑里的心是那么的疼。
抹了一下眼中的泪,他抽出了宝剑,横着裴元漪的脖颈处。
“大哥,别担心,今日我就送你上路,以你们的头颅,祭奠她的在天之灵。”
“她是谁,你说的她到底是谁?”
脖颈处的冰刃,冰凉的如他疯癫的心.
裴元漪到底是想不明白,叶天元在只顾自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是谁,你都不知道吗?”
叶天元冷笑着,手上一用力,冰封之力所过之处绝无生。
“对,你是不应该知道,因为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她。”
裴元漪的头颅被削落于地,但在瓮中的心却还没死,他听得清楚叶天元说的那句。
“你他千不该,万不该,杀她。”
猛然惊醒的一瞬间,裴元漪看见身侧女人,那张不施粉黛的脸。
又在想起前世的点滴时,竟像是觉察出了,叶天元说得拿他的头纪念,他千不该,万不该杀的人是谁了。
对,他做梦都不曾想过,那人喜欢的人不是龙婷,而是他的发妻南娇娇。
对,他是应该喜欢南娇娇。
要不是女人好心,给了他一口水,让他不要渴死。
又在他受万人陷害被困于牢狱时,忍着夫君的责罚,去监狱给了他一口吃的,给他一片生机,免于无辜而死。
对,那女人,明明那么纯善,值得天下所有的儿郎喜欢。
却只有他,轻而易举的得到,从来就不曾想过要好好珍惜地给她弄丢了,甚至是弄死了。
“娇娇。”
“呜呜。”
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裴元漪招呼,那临死时极其想念,却怎么也勾不到她的脸。
“这是梦魇了。”
好不容易睡着的南娇娇,是被身侧的人哭醒的。
她起身拍着那明明闭着眼睛,却是一直在哭的男人。
“裴元漪,你醒醒。”
裴元漪已经醒了,又伤心地闭上了眼睛,在南娇娇拍着他时,把女人扯入了怀里:“呜呜。”地哭着。
“乖啊,别哭了。”
大半夜的男人不好好睡觉,鬼哭狼嚎怪吓人了。
南娇娇就努力安抚着。
“娇娇,你别离开我。”
把怀里的人抱着更紧了,裴元漪算是想清楚了,这辈子,他赖着,也要缠她一辈子。
“我不离开你,乖,好好睡觉